宴席第二天,徐宅里头多了一个秀姨娘的事,根本就传不到易长安的耳朵,就是听说了,也不会放在心上。
倒是今天就收到了自己去刑部的调令,让易长安还是吃了一小惊:这速度,也真是杠杠的啊,往年不是要到年后二月里才陆续左右迁黜吗,如今正月还没过完呢,自己不会是第一份儿调令吧。
而且调令上写的是调任刑部员外郎,从她现在这个从五品一跃成了从四品,又是直接跳了一级……
瞧瞧人家这擢升的速度!宁玉堂一眼看到那份调令就眼皮子直跳,心里万分庆幸自己跟易长安的关系处得还不错,就冲易长安这来势,指不定还不到三十,人家就已经能够登阁入相了,自己以后还要多借着易长安的光呢!
不等易长安说起交接的事,宁玉堂就赶紧先恭喜了几句:“我正想着易大人来了以后,我这里不知道有多轻省,没想到易大人这颗明珠,早早儿又被人撷了去,以后更是要步步高升了!”
其实易长安这个推官只管着刑狱的事,就是破了些案子罢了,宁玉堂身为燕京府尹,人丁赋税什么的,手上抓的庶务一大把,随时又要提防着燕京城里各种牵七扯八的关系,决不是什么轻省的活计。
宁玉堂这么说,不过是让大家面子上好看,也让易长安心里舒服罢了。易长安心里明白,也承宁玉堂这个情:“多谢宁大人吉言,长安在府衙里这段时间,也多亏了宁大人照应,还请大人拨冗,晚间容我设宴相请,一酬大人的关爱之情。”
听着易长安话说得漂亮,自己面子也得了,宁玉堂呵呵笑了起来:“长安擢升,该是我请你才对。这个你可别跟我争了,今天晚上这一餐酒,我一定要请的!
我们兄弟两人情分不同寻常,也不必去那些正经宴客的酒楼,正好我知道新近有处小店开业,菜品味道却是一绝,晚间就定在那里吧;长安可不许再跟我抢着作东,不然就是升了官看不起我了!”
见宁玉堂说得坚决,易长安只好受了他的好意,除了府衙里几位交情不错的同僚,特意还叫上了旷扬名和方未两人,晚间提早些时间下了衙。
宁玉堂说的地方就在燕渠附近的一条小胡同里,此时垂柳已吐米粒大的绿芽,临水迎风,倒也有了几丝春意。
胡同窄小,马车不能进去,好在店家在外面专门沿墙搭了一溜儿车马棚子,方便食客们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