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长安笑着摆摆手:“这几天衙门里忙,只怕方未这里不得空好好照顾你们二老,这些是我的一点心意,方伯母快莫推辞了,差事要紧,我先带方未走了,哪天得空再专程来探探方伯父的病情。”揖了揖手看了方未一眼,转身先走了。
方未收到易长安眼中的催促之意,只得把这份感激先记在了心里,拦了他娘一把:“娘,这礼……你先收下就是,我这里还有正事,先走了。”急匆匆地就跟着易长安上了马车。
等杨兰花赶到门边,马车早就驶得远了。杨兰花只得关了大门,将那两提礼盒拿进了屋里,搁在了方大同的床柜边。
方大同看了眼礼盒,连忙问道:“刚才是谁来了?怎么也不坐会儿喝口水再走——”
“说是未儿衙门里的同僚,姓易,过来接未儿出去办事,这孩子还恁多礼,不仅提着礼盒来了,还放下就走。”
杨兰花刚摇头夸了一声,方大同就猛地一拍床沿:“哎哟,你个死老婆子,姓易,那肯定就是未儿说的易大人啊!个老婆子也不认人,也不知道招呼人喝杯热茶……”
杨兰花这才醒悟过来,那人怕就是未儿说的那位新来府衙的易大人了,讶然低呼了一声:“天呐,原来这位易大人这么年轻,人又长得好个俊俏模样——”
都说当官儿的也要看长相,长得不好的还不让当大官呢,这位易大人如此年轻英俊,以后肯定是大有前途啊,以后儿子跟着他可有好日子过了!
杨兰花心里想得高兴,手上忙把那两提礼盒打开,瞧见里面正合时宜地放的是几样名贵药材和滋补品,都是大夫说最好给方大同多用些,自家却因为没银钱一直买不了的,也不知道易长安怎么就这么周到地送了过来。
杨兰花眼眶不由一热,有了些湿意,连忙拉着袖子揩了揩眼睛:“这易大人真是个好人,未儿跟着他,我也可以放心了,只希望以后未儿也能混个功名,长些出息出来……”
杨兰花说可以放心的儿子方未,此刻正面红耳赤地蹿进了香粉街。
此时已经到半下午,青楼里醉眠一夜的姑娘们渐次醒来,一时之间,楼里头莺莺语语也慢慢响亮起来,还有不少姑娘裹着大毛披风,倚在临街的楼栏上看街上来往的行人,间或还会飘下一两条扑了香粉的帕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