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长安以前没有来过燕京,陈岳慢慢给她说着摘星楼的典故,也是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在他的心里,他的易长安应该是戴着凤冠霞帔坐在八抬大轿中嫁给他的,他不能放纵自己轻辱长安……
有那么一刻,易长安差点也想不管不顾,由着陈岳行事了,好在后来陈岳却是自己冷静了下来……静静地在那宽厚的胸膛上倚了半刻,易长安感受着陈岳从强自忍耐到慢慢平静的情绪,突然抬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陈岳,谢谢你!”
陈岳一怔,一双俯盯着易长安的凤眸又亮又黑:“谢我什么?”
易长安从他腿上挣下来坐到了窗户边,轻轻撩开窗帘子,让沁冷的夜风吹到自己滚烫的脸颊上,却并不答陈岳的话,只是微笑不语。
陈岳,谢谢你尊重我……
夜风灌入,将先前满车的春情吹散,陈岳却轻轻移坐到易长安身边,伸手揽住了她的腰,不出声地陪她一起看向窗外;他隐约明白易长安刚才的意思,现在的举动并无他意,只是一份自然而然的亲近。
车外的人看不到陈岳揽在易长安腰间的那只手,唯有车内的两人自知,如火的热情消退后,另有一番淡淡的,捂着肚子坐都坐不下了。
陈岳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忙让伙计沏了山楂茶过来,关了门盯着易长安喝了,伸手给她轻轻揉着肚子,又故意逗她:“我又不是没银钱养你,不过带你出来吃一顿,就生怕我短了你吃喝的样子,回头要是被你衙门里的同僚知道了,我看你丢不丢人?”
易长安懒懒倚在他怀里,斜睨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我自个儿有俸禄,才不要你养——”
话没说完,就被隔壁雅间从窗户传来的一道激动的高声打断:“你说,凭什么他拿了俸禄却要指着我来做事?他要真有本事,就像新来的易推官一样,一来就先把夏氏命案给破了,再来只花个半天工夫就把人家阁老的嫡孙给找回来呀……”
也不知道是府衙哪一位同僚,喝多了些酒在这里不满。陈岳将窗户轻轻关严,隔开了那边的声音,回头抚了抚易长安的脸,满眼俱是自豪:“还是我的长安有本事,这才来燕京没几天,名声就要满京城了。”
“不错啊,你也挺自信的,就怕我把你比下去?”易长安忍笑打趣了一句,顿了顿又说了自己的想法,“周夫人给了我一份周阁老的名帖,我还答应了周景昊明天要是有时间就过去的,你说我明天要不要上门去拜会拜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