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岳其实在滁州这边并没有什么事要处理了,只是自那一回探望了易长安之后,心里就突地起了不好的预感——
他害怕!他怕易长安会说出他根本不想听到的话!
前些日子心里有多想念,这些日子就有多煎熬,第一回 对一个女人动了心,却也头一回生出了懦夫般的逃避的念头,陈岳一时心里如塞了一团乱麻,他却根本不想剪,也不想理。
只是这种鸵鸟般的心态并没能维持太久——易长安的长随墨竹送来了一份请帖:易长安请他到家里赴宴,共度重阳节。
重阳节在外人眼里只是重阳节而已,但是陈岳知道,那天是易长安的生辰……陈岳的心紧了紧,面上却带着微笑应了:“回去跟易大人回禀,后天我一定会到。”
该来的,总会来……又或者,其实并不会来,一切只是他多想呢?
易家的重阳宴设在中午,席间还应节地摆放了几盆正在吐艳的菊花。宴席虽然是何云娘一手操办的,因为有男客,她却并不能在入席,席面上只坐了易长安、陈岳和莫离三个人。
易长安还在养伤,陈岳心中忐忑,莫离也不是个好酒的,他这些天都扑在药房里鼓捣着给易长安做些能防身的药粉,哪里有心思喝酒;因此席上自然没有推杯换盏,说吃饭,还真就是吃饭。
只是席间陈岳觑着易长安神色平静,对自己有些说不出的客气,心里已经慢慢提了起来;等到一时饭毕,易长安说出那句话时,陈岳只觉得心中有如铅坠。
“请钰山兄移步书房,我还有些事要跟钰山兄聊聊。”
陈岳微微苦笑了笑,默不出声地跟着易长安起身去了书房。
莫离落在最后,总觉得这两人今天有些奇怪,可是到底怪在哪里,却怎么也说不上来,狐疑地看了一眼两个的背影,索性回自己的院子又去鼓捣药了。
易长安一进了书房院子,就摒退了所有下人,将院门直接关牢了;看了眼面色复杂莫名的陈岳,从怀里掏出了一只锦囊,递到了陈岳面前:
“钰山兄的救命之恩,我不知道该如何报答,这里有两样东西,我想着应该是钰山兄需要的,就权且拿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