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枫是知道有些人家嫡庶争得乌鸡眼儿似的,同在一个屋檐下,见面却跟仇人似的,易长安已经分出去给偏支承嗣了,易惟敦还追到了这滁州府上来……只怕本来用心就是不良。
想到易长安的为人,郁枫暗自留了心。这案子办得怎么样,易长安不方便过问,他这边还是多过问几回吧,到时透些消息给易长安知道,也算是一份人情。
郁枫划算是划算好了,只是没想到向千武会找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来,只发现了一条:偷儿是向房间里喷了迷烟进来,夏树睡得离窗户最远,吸入的迷烟最少,所以那天早上他才第一个醒过来。
迷烟这东西,江湖上下九流的那一伙喜欢用,可是江湖上的事,不是涉及到谋逆之类的大罪,官府是不管,也是管不着的,谁知道那偷儿是哪里的飞贼?
别说向千武还根本不知道这是谁,就算知道了这是江湖上哪个飞贼做的,这在滁州府犯了案了,转身往别的地方一跑,难不成向千武还满天满地地去追去?
这案子既是飞贼做的,那可结不了!
易惟敦得到了这样的结果,自然是大不满意,本来还想嚷嚷,这一回顾维申可不给他面子了,将脸一板就呵斥了他一顿:“为着这事,易推官已经自请回避,如今是江湖飞贼做案,我滁州府人单力薄,可没有那个力量能追到人。
再说了,都说财不露白,当初要不是你把那块帝王绿拿出来炫耀,飞贼又怎么会知道你手上有这东西?此事说来说去,就是你咎由自取,要寻失物,你自去江湖上请高人寻去,这事我们官府管不了!”
易惟敦往哪里去找什么江湖高人去寻物?来这一趟滁州既没成事,又把费了大力寻得一块晋身宝物给丢了,只觉得滁州这地儿跟他命里犯冲,想要灰溜溜地打道回府,又到底对丢失的翡翠舍不得。
他这要是一走,没个事主在旁边催着,只怕不到两三天,衙门里就会当作悬案挂起来了,这东西就真是再也寻不回来了!
易惟敦团团转着干着急,又不敢再去找顾维申,只能追着向千武不放。
向千武能当滁州府衙的总捕头,自然也是有些斤两的,每回轻轻巧巧几句话,或者指着一件小事要做,就把易惟敦打发了回来,反正总不提如何去寻那块翡翠的事。
不过几天的工夫,易惟敦嘴角已经起了一溜大小燎泡,他不好过,下面的三个下人更不好过,每天不是被呵斥就是被呵斥的,时不时地还会被踹上几脚,一个个都叫苦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