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两天,易长安刚刚下了衙,就看到自己家门前停了两辆马车。
一人身着暗色绿绸长衫,搭着一名下仆的手跳下马车,扬扬抬头看向那块挂着“易府”两字的门楣,然后一脚轻踹在门前台阶边墩放的一只雕成宝砚形状的青石门当上,嘴里“嗤”了一声:“想不到易五如今还混得有些人模狗样了!”
古代说的门当户对,“门当”指的门前放的这一对石墩,门当的意义不仅在于老百姓嘴里说的避鬼驱邪,更重要的是一户人家的脸面。
这人一过来就先踢了门当一脚,根本就是没把易长安的脸面看在眼里,听到声音刚开了门往外瞧着的门房瞧着这架势,不由面色也不好看起来,即使猜测着来人可能是老爷说的这几天可能会到的易家嫡支三少,也踌躇着立在门边,并不出来迎接。
易惟敦见门房斜斜开了小半扇门后却傻啦吧叽地呆在那里并不上前,皱了皱眉头正要呵斥,背后已经传来一声怒斥:“哪里来的狂徒,竟敢公然污辱朝廷命官,你们还不把他给我拿下!”
易惟敦刚刚转过头,就见两个长随模样的人冲上前来,一人按了他一只手臂,往他脸上呼呼几拳头招呼了过来。
易惟敦“哎哟”叫了起来,眼眶挨了两拳重的,打得他眼前一阵金星乱闪,连忙大声喊了起来:“你们都是死人呐,还不快把这两个人给爷拖下去打死!”
马车上下来的几人被刚才的变故惊得愣在一边,听到易惟敦这一声喊,纷纷赶上前来想揪住那两名长随,却被身后大步行来的年轻男子一人一脚,将好几人给踹了个大马趴。
有那身手矫健闪开了的,正要回击,一眼瞧见那人一身官服,不由愣了愣,再一抬眼看了看那官员的面貌,连忙垂了手退回几步,避开了易长安又飞踹过来的一脚:“五少爷,你误会了,小人是护送三少爷过来的!”
脸上吃了墨竹和修竹好几拳的易惟敦这时也醒了神,盯了墨竹和修竹一眼,大叫起来:“反了反了,你们不是那两个什么竹吗?没上没下的东西,居然敢打起主子来了——”
听到易长安一声轻咳,墨竹和修竹两个趁机退到了她身后,还装着才认出人的模样,一脸委屈地跟易长安请罪:“请爷恕奴才们眼拙,刚才瞧着这人竟然敢踢我们府上的门当,这才上前教训教训这人,没想到竟然是易三少爷——”
易长安摆了摆手:“不怪你们,爷身为朝廷命官,代表的可是朝廷的脸面,没想到竟然有人敢踢我门当公然辱我,你们为爷出手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