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西就站在汤崇面前,从汤崇口中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她也没有太意外的地方,她活着的时候,跟她有关的人,就那么几个。
她的师父如今就在天上混着。
剩下的人,根本不用多想,就能够框死在这个范围里。
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视线落定在汤崇身上,“你刚才说许肇是为了复活他师父?”
汤崇还没有从大起大落中回过神来,心里更是为她这一手出神入化的幻境感到震惊,这一手,就算是比起上头的那些人,也是有过只而无不及,至少,其他人还没有能够让他这么快的在幻境里卸下警惕。
他说出口的那一瞬间,是真的觉得自己被许肇救出来了。
谁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他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汤崇紧闭着嘴,最关键的人名都说出来了,他这会儿闭上嘴有什么用?但他就是不想说!
池西看他这嘴硬的样子,抬起一脚,直接把他踹到了地上,那种被踹的疼痛感仿佛从肚子一直蔓延到了四肢百骸,根本就不是灵力不灵力的问题。
他痛到倒抽几口凉气,仍然没有得到缓解。
池西也没有再开口,身形一闪,整个人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也不等汤崇说话,又是飞起一脚。
这一脚,落在了汤崇的脊背上。
他飞出去的时候,又撞到了如意树的枝干上,窸窸窣窣地撞下了不少叶子来。
汤崇脊背僵硬地挺直,他痛到都不能发出一点声音来,偏偏如意树的叶子落在他的身上,他没有被衣服罩住的手、脚踝、脖子,包括他的脸在内,凡是被叶子碰到的地方都产生了一种奇异的瘙痒感。
汤崇忍着肚子和后背的剧痛,伸手去挠,但这种瘙痒感根本就止不住,甚至快速地蔓延到了衣服里面阿江禁止描写那些皮肤,浑身都变得难以忍受。
他又觉得疼。
又觉得浑身都痒。
两种反差巨大的感觉同时在他身上出现,让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尤其的诡异。
“哈哈哈哈……”
“好痛。”
他两只手都在身上不停的挠,想要止痒,但越是挠就越痒,脖子上比较薄的皮肤很快就被他抓出了几道血痕来。
池西冷眼看着他。
汤崇终于受不住了,他想要跟池西求饶,但一张口,就是止不住的大笑,光是这么一会儿功夫,他身上又多了几道血印子。
汤崇憋着自己忍住笑意,无比艰难得开口,“我……哈……我说,我……全说!”
池西听到他的话,随手舀起井水,往他身上泼过去。
明明也没多少井水,却硬生生的让汤崇从头到脚都湿透了,冰凉的井水冷到刺骨,让他直打哆嗦,根本就缓不过来。
像他这样得道飞升的人,体质特殊,又有灵光护体,但在这归元派的道观里面,他所经历的这一切都是从没有过的体验,仿佛是变成了一个普通人一样。
好一会儿,他才哆哆嗦嗦地缓过来。
浑身上下那股瘙痒没了以后,只剩下钻心的疼痛和凉意,但汤崇在池西这边吃了不少的苦头,这个时候愣是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连看着池西的眼睛里,都透着恐惧。
池西挑了挑眉,“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