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想听属下说什么, 吩咐就是了。”
舒刃咳嗽两声,抬头看了眼怀颂,想起手上刚刚搂着他腰间的感觉, 又心虚地把手藏在身后。
看他欲盖弥彰的动作,怀颂还当他是受了什么伤不敢给自己看, 便大步走过去从他身后抽出手来低头细细瞧去。
“殿下?”
舒刃端详他的侧脸片刻,继而才想起他在做什么, 忙扯回手握紧清疏, 一柄剑被她双手来回换着位置, 仿佛发烫一般。
被他将手拿了回去, 怀颂跟着他两手拿剑的方向不断左右看,半晌才明白自己是被戏弄, 懒懒地瞪他一眼,“你故意的,你把我的伤口闪痛了, 现在我要晕倒了, 你准备接着我吧。”
说完便仰面朝后倒去。
别说舒刃怀着孕, 饶是她体力的鼎盛时期, 也接不住这么个虎背熊腰的男人, 见状她后退了半步, 悠然地靠在柱子上看戏。
有力气作妖,就代表没事了。
只听‘扑通’一声, 怀颂整个人平铺着摔倒在地,帐内烟尘四起,舒刃嫌弃地捂住口鼻又后退了一步。
“舒刃,你是疯了吗?”怀颂躺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看他, 哆嗦着伸出两根手指,“你太让我失望了。”
“殿下恕罪。”浅浅淡淡地一句道歉,毫无诚意,舒刃言罢便从怀颂的长腿上迈了过去,径自打开食盒坐在凳子上吃了起来,“殿下不起来吃点嘛?”
从舒刃的语气中,怀颂隐约能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自认他是接受了自己的感情,心下兴奋不已,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搬着凳子坐到舒刃边上,紧挨着他的肩膀。
“殿下,您小心些,别将伤口弄裂了……”
舒刃有点担心,往旁边的空地挪了一下。
怀颂得寸进尺地扯过他的手,咬住那只盛着粥的汤匙,笑意丛生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舒刃,轻舔一下莹润的唇角,缓缓咽下那口粥。
看得舒刃口干舌燥,脸颊发热,羞怒地移开目光。
“你关心我?”那双亮晶晶的桃花眼中闪烁着小星星,搞得舒刃都忍不住有些想笑,“哎呀,小侍卫关心我了~~~”
“不是的殿下,属下担心您的血溅在属下的身上,衣裳很难洗的。”
舒刃叼着汤匙含糊不清地说道,却仍是被怀颂耳聪目明地听了去,顿时便伸手去掐他的脸蛋。
“好你个小侍卫,跟我过来,我让你看看什么最难洗。”
听他突然口出狂言,舒刃不禁难以理解他口中的‘难洗’之物是什么东西,只呆愣着被他领到了床榻边上。
怀颂背对着他开始脱衣裳,大方地露出宽阔的脊背,因着刚清醒,身体还虚弱,方才摔倒在地上又起身同舒刃折腾了半天,此时颈后的汗水正顺着深深的背沟缓缓淌下去,淌到了一半便随着大帐中的热气蒸发殆尽。
舒刃咽了下口水。
“殿下这是做什么?”
捂眼睛吧,有点做作。
不捂眼睛,又不矜持。
“自然是换药,”怀颂回头莫名其妙地瞅他一眼,眼神纯真清澈,就好像是舒刃的思想肮脏一般,“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没什么……殿下请坐,属下帮您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