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自己亲自扛回来的食材做成的菜, 怀颂整个人都显得理直气壮了几分。
搭着长腿悠闲地吸溜着热茶,视线斜睨着一边站着喝汤的二人。
“小侍卫,你怎的不喝这菜的汤?”
舒刃被cue到, 忙着放下手中装着鸡汤的碗,“殿下, 这锅汤只有这么一点,属下还是想留着给殿下喝。”
“你明知我不能喝, 还说这些虚伪的话。”
怀颂微有不爽, 夹起碗中的鹌鹑蛋咬了一口, 香得他一度有些斗鸡眼。
“哥哥, 这佛跳墙属实美味,浓郁荤香, 又不腻人。”
云央喜滋滋地称赞着舒刃的手艺,一双媚眼仍是朝锅中望去。
蜷着手指忍住没去触碰小腹,舒刃为自己暂时不能吃海鲜而感到有些遗憾, 便拿过云央手中的碗, 再次为她盛满。
“多谢哥哥, 哥哥真好。”
“喜欢就多喝点, 若是想喝, 就让他再给你做。”
怀颂拿着勺子指指舒刃, 示意云央不必客气。
听了怀颂的许诺,云央羞怯地行了一礼, “多谢王爷。”
“还有,能多做就多做些,”毫不考虑舒刃的辛苦,怀颂昂着下巴吩咐道,“府中下人辛苦了这么久, 也让他们尝尝。”
“是。”
舒刃放下碗筷,抱拳应下。
累也就累这一段时间,等到老娘显了怀,就跟你这小混蛋江湖路远不复相见。
还未等舒刃出去寻武田,膳堂各位师傅便应召而来,冲进屋中来向怀颂谢恩,原来早已在屋外守了良久。
佛跳墙这道菜也真是邪门,炖着的时候,什么味道都闻不见,可当它煨成开坛的瞬间,只略掀开盖子,便有那醉人的酒香扑鼻而来,直入心脾。
他们本以为只有主子吃完之后,看看剩下的锅底的份儿,却未曾想殿下如此厚待他们,竟能劳烦舒侍卫再为他们做上几锅尝鲜,甚至吃到饱腹。
年末时分,云国迎来景仁帝的七十寿诞,举国上下普天同庆,整个玄雍城都被装扮得喜气洋洋。
寿诞前夜下了场铺天盖地的大雪,将整年的低迷不幸都埋葬在地下,挂满红色灯笼的宫城被白雪映得分外鲜艳。
储宁殿。
诸皇子们齐齐跪拜在长阶之下,依次向父皇贺寿,龙椅上的景仁帝敛尽平日里的凌厉,笑得仿佛民间寻常人家的慈父。
“平身吧,各位皇儿可以落座了。”
大殿上一曲终尽,曼妙的舞女纷纷撤到两侧官员的身后。
储宁殿中寂静下来。
“既然各位皇兄皇弟都在等第一个为父皇呈上礼物的人,那老七就当仁不让了。”
听到怀钰不甚客气的发言,怀颂微挑了眉,好整以暇地靠在座位上,侧头看了眼柱子后面的重光,借着整理衣襟的动作,咬唇忍笑。
景仁帝的内心似乎仍是期盼怀钰能够重新翻身,看他一脸自信地开口,不禁满意地点点头,拍拍身侧贵妃的手背,示意她不必挂心。
贵妃直起腰身,向主位上的司徒皇后挑衅地轻笑,挺起傲人的线条,看向阶下的儿子,“钰儿,你准备了什么礼物给你父皇呢?”
“回父皇母妃,”怀玦并未称呼司徒皇后,言辞之间似乎只把他们三人当成了温馨和睦的一家人,“儿臣在数月之前,曾用过一道菜,其美味程度,竟不能让儿臣在过往吃过的菜式中,挑出一种能抵得过它千分之一香味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