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茵正靠在围栏边红着眼睛喂鱼, 连翘在一边拿着手帕给她擦着眼泪,“小姐,我们不受这个委屈了, 我们回太师府好不好?”
她家小姐自小便被宠得如同皇城中的公主一般,向来是被捧在所有人的掌心里, 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看到她哭, 连翘整颗心都碎了。
“不行, 呜呜……不行啊……”秦茵抽噎个不停, 手中的鱼食从指缝中洋洋洒洒地抖落下去, 引得池中的鱼儿争相抢夺。
“小姐,您别哭了, 奴婢看着心疼,这个舒侍卫也真是的,狗眼看人低……”想着多骂舒刃几句替自家小姐出出气, 却被秦茵呵斥一声。
“连翘, 不许你说他, 舒侍卫是最好的……”
说罢又难过得哭了起来。
主仆二人赶到的时候, 只来得及听到后面秦茵的哭声, 却无从得知她之前说了什么。
听她哭得情真意切, 怀颂回头朝舒刃丢了个‘你看我说的怎么样?’的眼神,引得舒刃连连抱拳示意自己的敬佩之心。
这小倒霉蛋的莫名自信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若是有朝一日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定是哭得要比秦小姐惨上一千倍。
“我觉得,茵茵怕是对我动真情了。”
怀颂回头贴到舒刃耳边轻声说道,鼻息间呼出的气搅得舒刃耳尖发痒,不自觉地朝后退了一步。
“殿下说得有道理。”
看他后退, 怀颂鄙夷地瞪他一眼,“干嘛,鬼鬼祟祟的。”
难以置信地打量了下自家主子踮起脚尖,提起裙边的动作,舒刃扯了嘴角。
现在是谁更鬼祟?
跟着小侍卫的目光移到自己的脚尖上,怀颂尴尬地松开抓着袍边的手,故作镇定地揽住舒刃的肩膀,边踱步边指向远方,“看啊阿刃,这远山的风光,都不及你万分之一。”
收到怀颂警告的眼神,舒刃急忙乖巧地顺势靠在他肩膀上,做小鸟依人状:“多谢殿下夸奖,属下……也觉得这湛蓝美丽的天空,同殿下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
“阿刃,你可愿意与我携手,共同渡过这重重险阻,相伴此生?”
“哦我的殿下,我愿意,我当然愿意,请原谅属下的冒昧和冲动,属下敢打赌,殿下绝对是属下第一个这样喜欢的人,哦,反复想了一下,还真的是,每日看到了殿下的英姿,再去看看屠维重光他们,属下的心情就好像吃了武田养的那只蠢鸡做出来的油焖大虾一样糟糕。”
怀颂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你在说什么?”
舒刃将声音放得极低,悄声凑到怀颂耳畔:“这是告白啊殿下。”
“但是我为什么觉得你在变着法儿地骂我?”
平日里对小侍卫全心全意的信任在此刻消失无踪,怀颂伤透了心。
“殿下若是执意这样想,属下也没有办法。”
看自家主子似乎变得聪明了些,竟然反应了过来,舒刃便及时收了声,再度靠在怀颂肩上,温顺得像只小绵羊。
猛地推开肩上的小脑袋,怀颂怒气横生,“舒刃,你这是指桑骂谁呢?含沙射谁呢?”
芙蓉亭中的注意力被全部吸引过来,连翘拍拍秦茵的肩膀,“小姐,你看,殿下似乎同舒侍卫吵起来了。”
秦茵立刻收住哭声,转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