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翼彤离开郢都整整7天后,钰萱着男装,骑良驹,她随着师傅墨子偷偷动了身,她终于盼来了这一天,她终于要启程离开楚国了!
前方有心心念念的随国,而身后也有依依不舍的楚国。她望着离她越来越远的郢都飞檐朱墙、巍峨高耸的楚宫,钰萱在心里愧疚的对熊章默默说道:"熊章,我走了。对不起,上一世、这一世、我欠你的情谊,无以为报。"
钰萱在城外和师傅会合。这一次,师傅本还是想步行,但考虑楚王一旦发现她离开,极有可能派兵追来,所以她和墨子不得不快马加鞭的朝着郢都的东北方飞驰,那是随国的方向!
在那里钰萱曾和乙鸣相见却没有相认,这一次她再也不想与他错过,她只想飞快奔到他的身边。
六日之后,他们来到随国都城。墨子告诉钰萱,他已经向随国的墨家弟子打听过了,乙鸣虽然不是名义上的随国国君,但是这两年,自从随国的老国君死后,他一直在监国。不寻常的是,他身边却一直还没有正室夫人,连个侧妃也没有。但每一年他都在从民间招选宫廷乐师。
"钰萱,难道他是因为你?"墨子捉摸不透的看向钰萱,问道。
听了墨子的话,钰萱心中的期冀顿时如夏日里爬山虎的藤蔓一丝丝在心中缠绕,她真希望师傅的猜测是真的,乙鸣真的是为了等到自己,而拒绝其他的女子。
但钰萱转念一想,自己与他在凌云峡分别,当时并没有"愿得一人心白首相离"的约定,甚至连喜欢彼此的表白都不曾有过。
而在刑场上的最后一面,乙鸣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乙鸣到底知不知道那药的真实作用?他如果知道了她还活着,那他真的会等她吗?对于古代的君王来说,政治婚姻才是他们的最好选择,他就算没有成婚,可怎么可能娶一个来历蹊跷的她?钰萱心中辗转反侧的想着这些问题,一会儿充满期待,一会儿又患得患失。
从郢都离开的第六日,钰萱与墨子终于来到了随国的都城曾都。墨子平日里节约,他们找了一处偏僻但干净的便宜客栈住了下来。如今正值隆冬,商贸来往稀少,所以客栈中除了墨子和钰萱,没有别的住客。
昨夜这里下了一场小雪,早上钰萱推门而出,只见房顶远山雪白一片,而客栈小院的地上却并没有积雪。钰萱这位在现代武汉生活了24年之人,凡是看到雪景便有些小激动,此时墨子那间房的房门也嘎吱一声打开,钰萱高兴的对师傅说道:"早,师傅。下雪了,真好!"
师傅伸手掰了一根房檐上晶莹剔透的冰凌柱子,回应她道:"冬练三九,夏练三伏,钰萱,要不要再和师傅一起练练墨家剑法?"
她爽快的答道:"好,就如同我们在墨家大本营每天晨练一般。"
于是他们师徒俩脱去厚重的棉外套,拿起佩剑,摆开阵势。剑出了鞘,一招一式疾风劲草,手足随剑舞动,大开大合筋骨舒展,一套用于热身的墨家星云剑打下来,已经让钰萱微微冒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