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次,在沉默过后,黑暗之中响起了一阵平稳的脚步声。
伴随着脚步声出现在阿纲和埃尔梅罗二世面前的,是一名身着藏蓝色束身长袍,金发蓝眼,发际线略高,看上去大概三十岁左右,但无论是阿纲还是埃尔梅罗二世都十分清楚,这人实际年龄只有二十几岁的成年男性。
“不惜送走盟友也要将我君主埃尔梅罗引出来么?”男人声音里带着一丝难掩的高傲,“说吧,自称诸葛孔明的Servant,你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或许是出于对身为上三骑之一的Lancer职介从者的绝对自信,即使明知自己面对的可能是从遥远的历史长河中被召唤而来的古代魔术师,名为肯尼斯的时钟塔君主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畏惧或是忌惮。
这副过于自信的模样,险些让埃尔梅罗二世额角蹦出一串巨大的青筋。
好在他十分努力地忍耐住了。
“劳烦肯尼斯卿你不远万里跑来远东,但是很可惜,本次圣杯战争已于日前宣告中止,并且圣杯战争这一仪式,将从此彻底废除。”
埃尔梅罗二世不给肯尼斯发问的机会,快刀斩乱麻地将最重要的结论先宣告了一遍,接着便从阿纲那里接过了又一份盖有远坂时臣印信的文件,远远地抛向了挡在肯尼斯身前,一直以隐晦的防备姿态面向他们的Lancer。
被他的宣告也弄得一愣的Lancer下意识伸手接住了那份被抛来的文件,转头征询地看向自己的御主:“Master?”
肯尼斯脸色阴晴不定,最终,在朝那份文件抛去数个侦测魔术确认了这不是陷阱,也不含任何触发性诅咒之后,他伸手接过了文件,一目十行地阅读了下去。
在这份文件里自然不可能说明圣杯战争的全部真相——比如这个仪式被创立的真正目的。
但除此之外,对于圣杯受到污染的前因后果做出的说明却相当详细。
肯尼斯的脸色随着文件的阅读进度愈发变幻不定。
而就在这个时候,埃尔梅罗二世又拿出了另一份大圣杯消失的影像记录,递交到了Lancer手上。
“我和我的御主刚刚并非在与Saber组结盟,而是将同样的东西也交给他们过目。”
埃尔梅罗二世神情和语气都十分轻松。
“谁知机缘巧合,竟会在此偶遇肯尼斯卿——要知道你与Lancer,正是所有参战者中,最后一组未能被通知到的。”
所以别怀疑他是怎么通过Lancer确定到你的身份的了,因为就剩你了!
埃尔梅罗二世愉快地想。
“…………”肯尼斯脸都黑了。
埃尔梅罗二世也没解释会有这样的结果并非他有意为之,而是肯尼斯的确是所有人中,最难联系到的那个。
“既然我的任务已经完成,那就此告辞。”
埃尔梅罗二世优雅地点了点头。
“后续若有任何疑问,尽可以咨询远坂时臣。”
他也不说远坂时臣可能抽不出时间和精力来应付肯尼斯之类的话了。
一个肯尼斯再加一个卫宫切嗣,远坂时臣就是再急于治愈远坂樱,抽出个一两个小时将这两人凑在一起,为他们证明圣杯战争被完全废止并非谎言也还是可以做到的吧?
总之,他和阿纲在这个“故事”里的戏份至此已经全部结束。
要不是怕曾经的悲剧重演,其实在大圣杯消失的那一刻,无论是阿纲的任务还是埃尔梅罗二世的其中一个心愿,都能算是已经完成了。
这么想着,没给肯尼斯出声叫住自己的机会,埃尔梅罗二世拉起阿纲,主从两个快快地溜了。
……
……
不出埃尔梅罗二世的预料,远坂时臣在这之后,果然在家中一并接待了上门拜访的Saber组和Lancer组。
他们具体谈了什么阿纲和埃尔梅罗二世不清楚,也没准备搞清楚,总之那之后远坂时臣礼貌性地打来了电话,告知他们不必再忧心,无论Saber组还是Lancer组,都已经被说服,不会再继续打什么圣杯战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