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媪点点头,甜甜的笑道:“原始如此啊,陛下。”
哪里是如此?分明是嬴政不放心陈慎之,这大黑天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嬴政怕陈慎之用自己个儿的身子做了「坏事儿」,因此才执意留下来的。
魏媪说完了这句,营帐登时安静了下来,静悄悄的一片,三个人谁也没有开口,这便是传说中的冷场了罢?
陈慎之看了一眼嬴政,又看了一眼魏媪,魏媪也正在看陈慎之,频频暗送秋波,撒娇的央求道:“陛下€€€€如今正事儿也说毕了,陛下遣上士出去嘛,妾想要伺候陛下燕歇呢。”
嬴政一听,这还了得?当即又瞪了一眼陈慎之,那眼神颇为威胁,似乎在警告陈慎之不可造次一般。
陈慎之挑了挑眉,若是不让嬴政出去,怕是明日里又要流传自己与陛下的绯闻了,说不定还会有「三人行」的新鲜故事,虽陈慎之是不在意自己的名声的,但他怕麻烦,这样的麻烦还是能省则省罢。
陈慎之当即笑道:“好好,便依你,上士,你先退下罢。”
嬴政瞪着陈慎之,没想到陈慎之平日里看起来无欲无求,清心寡欲的模样,愿竟是个如此「急不可耐」的好色之徒?
“陛下!”嬴政刚要说话,陈慎之打断了他的话头,拉着嬴政走到角落,压低了声音道:“陛下先出去,慎之自有法子。”
嬴政道:“你能有甚么靠谱的法子?”
陈慎之道:“请陛下放宽心,慎之可以将魏氏打发走。”
嬴政怎么也不放心,但是「陛下」都发话了,让自己退下去,自己若是再不走,岂不是抗旨不尊?
嬴政脸色相当阴沉,拱手道:“臣告退。”
说完转身大踏步离开,那架势不像是臣子告退,因着太有气势了,若是硬要说,倒像是臣子耍脸子摔门而去?
哗啦€€€€
营帐帘子被打了起来,赵高眼睁睁看到「陈慎之」从里面走了出来,登时吓了一跳,膳夫上士怎么在里面儿?
里面、里面不是陛下和讴者么?陛下方才还说,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进来,难道不是正在宠幸讴者么?突然多出一个人来是怎么回事?
“陛下€€€€”魏媪见到嬴政走了,立刻款步上前,想要依偎在陈慎之怀里,趁热打铁,先成就了好事儿再说。
“诶,”陈慎之向后退了一步,躲开魏媪的投怀送抱,笑眯眯的道:“美人真是心急,你看,这漫漫长夜,无心睡眠,何必如此焦急呢?”
“陛下,好羞人啊,妾全听陛下的€€€€”
嬴政退出去,哪里能相信陈慎之说他自有法子,那可是自己的身子,决不能出现半点差错,但赵高盯着他又盯得紧,嬴政不得不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快速折返回来,抄后路来到营帐后方。
嬴政猫在角落,虽这动作有些不雅,成何体统,但今日不得不这般屈尊降贵,侧耳倾听,耳朵贴着营帐,仔细去听里面儿的动静。
“陛下€€€€”
“讨厌,羞死人了。”
“陛下,妾不要嘛€€€€”
嬴政:“……”里面真真儿是好不快活。
嬴政差点子信了陈慎之的邪,寻思着怎么找个借口,重新冲回到营帐里,便听到里面的动静变换了。
魏媪一心想要侍寝,陈慎之不见急躁,反而四平八稳,笑道:“美人可还记得这个?”
他说着,拿出一样东西来,放在魏媪面前。
魏媪:“……”
魏媪那甜蜜地笑容登时僵硬住了,尴尬的一点点龟裂,这不就是上次魏媪所读的应帝王么?
上次「陛下」说魏媪的声音仿佛黄鹂一般,甚是动听,于是让魏媪用柔美的嗓音读书,读得就是这本儿。
当时魏媪嗓音款款,柔美暧昧,哪知道竟然读了错字,简直是人生的污点,她魏氏之女最大的羞辱。
陈慎之将简牍递给魏媪,笑道:“来来,长夜漫漫,美人先给朕读两则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