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骛初看的时候,就觉得不太对劲,秦昭怎么天天围着扶容打转?

秦昭教扶容骑马,教扶容看账本,让扶容给他守夜。

凡此种种,秦骛每次看的时候,都觉得火气上头,到了后来,他就只看扶容的事情,秦昭两个字都被他涂掉了。

现在数起来倒是很方便,只需要数墨点的个数,就可以知道秦昭在扶容身边都做了些什么。

好嘛,秦骛自己还给自己弄了点便利。

可是秦骛越看,神色越阴沉。

他冷冷地瞧着那上面布满墨点的字条,想要把桌案掀翻,却没有再动手。

他把字条全部收起来,放回匣子里,然后才一脚踹翻桌案,转头回了里间。

秦骛和衣在榻上盘腿坐下。

刚坐下,他就觉得不对,往榻上一倒,和衣躺下了。

他不给扶容诵经祈福了!

秦骛抱着手,闭着眼睛,回想着方才看见的东西。

秦昭中了药,拽着扶容在房里待了没多久,没多久是多久?

秦骛心下烦躁,从枕头底下摸出那块小蓝布,握在手里,摩挲了许久,才感觉慢慢安定下来。

渐渐入夜。

秦骛没有传召,属下们也不敢进来收拾。

秦骛保持着一贯的动作,侧躺在榻上,手里还抓着那块小蓝布。

他闭着眼睛,仿佛已经睡着了。

秦骛梦见,那年冬天,他和扶容在床榻上过冬,顺理成章。

扶容还有些害怕,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疼得蹙起眉头,轻轻地想要推开他“殿下,不要了,难受……”

箭在弦上,秦骛皱着眉,拢住他的手“你刚给我下了药,扭脸就不认人?”

扶容紧张,舌头都打结了“下……下药?我没有……”

“你给我喂的酒,那个酒——”

扶容听得认真,搂着他的脖子,微微靠近他“那个酒怎么了?”

秦骛趁机搂住他,往前一送,与此同时,堵住他的嘴。

又哄又骗,就这样顺理成章。

对秦骛来说,这是一场美梦。

可是下一瞬,周边的场景就变了。

秦骛猛然察觉,环顾四周。

冷宫变成了船舱。

扶容还抱着他的脖子,秦骛把扶容从榻上抱起来,抱着他,想要在船舱里走走看看。

这是哪里?这是扶容和秦昭南下的船上吗?

扶容随着他的动作站起来,脚尖又碰不到地,只能紧紧地搂着他,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蹙着眉,轻声唤道“殿下……”

秦骛低下头,吻了吻他的额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