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生重病吗?
挨了他两下也该病情恶化了吧,最好明天就魂归西天,他会看在他同小太子的孩子的份上多烧点纸钱,也算为未出世的孩子积善积德了。
远处侍卫层层围绕,花京时费尽心思也无法靠近半步,这些人都是丞相的人,且得了丞相指令,不许任何人靠近。
花京时没有放弃,他选择去宫
殿外的小路等候,他猜测仇止若会将太子带回东宫,约莫一时辰后,浩浩荡荡人行出现在前方。
前方太监与宫女分别掌灯,仇止若抱着太子目不斜视朝前踏着,而太子身上披着明显大上许多的外袍,滑下来一些露出后颈时,仇止若会马上用手覆住,不让一点光景露出。
浓郁的占有欲。
丞相权倾朝野,府邸门徒无数,先是出了个先皇后,后是太子,仇止若自出生以来便顺风顺水,仕途更是一路无阻。
拥有那么多,却连一点小利都不肯让出。
暗处的花京时面无表情望向远方逐渐消失的人群,冷硬扯扯嘴角,真是贪心啊。
虞清回到东宫,又犯了瞌睡劲,他任由仇止若帮自己擦干净身体水珠,浑身软绵绵靠在男人怀里。
“很困吗?”
“嗯……”
这时虞清已有些神志不清,他脑袋昏沉,摇头晃脑,最终将下巴搭在男人肩头,“舅舅,孤要睡了,你不准偷偷摸我。”
别以为他没发现,方才仇止若偷偷摸了他好多回,他只是没力气且懒得计较,才没有揭穿仇止若。
不代表他不知道。
次日虞清醒来时,仇止若已离开东宫。
二人虽是舅甥,可到底是君臣关系,需要避嫌,仇止若不能总是赖在他的身边。
趁仇止若不在,虞清偷偷喊了太医,太医为他把脉时,一言未发,可神情凝肃,满是匪夷所思,他便知晓他确实有了身孕。
太医结结巴巴半天,实在不敢将把脉结果告诉太子。还是小太子先冷冰冰道:“孤只是近日没胃口,不要乱说话。”
太医擦了擦额头冷汗,连连说是。起身时,他试探性开口:“殿下,是否要开些药,是保护您的……”他目光往下,落在虞清的小腹上,隐晦道,“保护殿下您的胃口。”
虞清知晓,太医要给他开安胎药。
他点点头,太医见他是听得进去的,回忆起他往日的荒唐事,忍不住多嘴:“殿下,您近日行房事前需要多留心,虽脉象平稳,可行房事。但殿下您最近胃口不好,这种事还是不能马虎……”
小太子被说得小脸涨红,眼神飘忽,在宫人好奇不解的目光中支支吾吾:“孤、孤当然知道,胃口不好,自然是要小心的!”
太医连连说是,寝殿内宫人见太子着急,也忙出声附和,本是好心之举,却让小太子的脸蛋更红。
虞清没什么胃口,草草用过早饭,午饭却胃口大开,他吃了许多,可都觉得不好吃。
孕期本就心思敏感,小太子原本坐在那儿好好吃饭,不知怎么的想起花京时的厨艺,二者稍作对比,当下用的膳竟如猪食难以下口。
他想让花京时回来做饭,但花京时称病拒绝,还让书童亲自前来道歉。
虞清就算再骄纵蛮横,也不会逼着一个病人来给自己做饭。
当夜,虞清便传人要将花京时送回东宫,仇止若却不愿,拉着他好声好气哄了半天,围绕流言蜚语为中心,又让好面子的小太子低了头。
先前他都没这么委屈,今天的他格外委屈,吃着吃着,竟突然掉起了眼泪。
凭什么他连顿好吃的都吃不上!
他只是想让花京时回东宫,有那么难吗?仇止若算什么,宫中议论的那些人又算什么?
他可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