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除此之外。”
时知临皱眉:“我只有这个要求,时安是我弟弟,也是我的家人,我只想要他。”
少年神色淡淡:“他是妖,你是人,你们并非亲人。”
时知临生气道:“谁说过家人就定要是亲人,亲人就定要是有血缘关系之人,时安与我一同长大,对我来说就是家人。”
“时安乃月狐一族,不可在人间长大。”
时知临抿唇:“为何?”
少年淡淡解释:“月狐一族需与长辈一同修炼才能成长,若不然,他永远都只能停留于此时的模样。”
此话一出,时知临眼底的火光渐渐熄灭,时安在时家这些年,一直保持着他将他捡回家时的模样,即便是化作人形,也是三岁幼童的样子,四年来,时安因为毫无变化的模样,选择了一直待在浮光水榭不出去,就是为了避免金陵城外的凡人讨论时家。
无论他与兄长如何劝说,时安也从不改变态度。可是时知临知道,时安一定也很想长大。
他想要回弟弟,但若是以时安一辈子都停留在幼时模样为代价,他宁愿他好好长大,日后他们再想见。
虽然这样想,但小世子眼圈依旧红了起来,他努力将眼泪憋回去,问:“那他长大之后,我还会见到他吗?”
少年目光落在他发红的眼眶,嗓音柔和了些:“不知。”
时知临鼻尖一酸,又觉得生气,用力瞪向眼前连一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的少年。
少年目光一如既往的平静,两人对视许久,都不再说话。
时知临先一步泄了气,捏着颈间的鳞片,道:“既如此,你就回答我一个问题让我安心。”
少年颔首:“问。”
时知临问:“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少年:“为何问这些。”
时知临头头是道:“既然是你带走的时安,你也不告诉我他在哪,那我日后若是找不到时安,自然要找你啊,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他话还没说完,一片雪白长袖划过,少年已经拽着星光消失在了他的身前。
……
回忆起当年白叙之甩袖就走的模样,时知临忍不住悄悄瞥了身旁的人一眼。
白叙之在自己的书案坐下,淡淡道:“云司业马上就到,坐好。”
时知临坐在他后面,趴着桌子问:“你真不记得当时你带走时安,我们在随缘山上遇见的事情了?”
白叙之不回答,时知临就戳了戳他背后:“喂,真不记得了?”
白叙之回头,眉心微蹙:“别碰我。”
时知临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毛笔:“不是我碰你,是我的笔碰你。”
白叙之抿唇,时知临挑眉,两人对视时,这堂课的司业来了。
“认真听课。”
白叙之留下一句话,便重新转了回去。
时知临轻哼一声,百无聊赖地支着下巴听课。
这堂课学得是算卦,没一会儿,司业便让他们拿出卜筮用具算卦。
其他弟子都有所准备,时知临举起手:“云司业,我没有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