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范大同总是一早就出现在澈天宁的宿舍前,晚上总要等到叶之祖回来后才肯回自己的宿舍。澈天宁劝他说这样不好,范大同就是不听。好在平时他们相处时,范大同还算懂得分寸,不会让人看出什么明显的端倪,澈天宁也就懒得管他了。
看到叶之祖回来,范大同偷偷勾勾澈天宁的小手指,无奈地说:“那我走了。”
澈天宁看着书,头也不抬地说:“你走吧。”
叶之祖看着离开的范大同,一直奇怪他眼中对自己的莫名敌意。他走到自己的床铺边问澈天宁:“这几天,范大同每天早上都坐在门口,是在等你吗?”
澈天宁一边整理好书本,面不改色地说:“是的。”
很多时候,越是刻意掩饰一件事,越容易漏洞百出。而人在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往往说实话才是最好的选择。澈天宁整理完书桌,也走到自己的床铺边,和叶之祖一起放下帘子,彼此说了晚安。
帘子后,叶之祖这才流露出忧伤的神色,澈天宁的坦然让他那颗尘封已久的心,竟起了一丝波澜。
学院休息日。
吴天宝回家了,说是家中有事情要处理。宋文文去见李大人了。澈天宁和范大同在街市上逛着,澈天宁担心文文见到表哥后,自然会告诉表哥她和范大同的事情,万一表哥不高兴要怎么办?这也是为什么她没有和文文一起去见表哥的原因。范大同一路想尽办法逗她开心。
“宁儿,你看那香囊,好不好看?我送给你啊。”范大同指着路边的摊贩说。
澈天宁告诉过范大同,自己在家的时候,家里人都叫她“宁儿”,于是在身边无人的情况下,范大同也这么喊她了。
澈天宁瞪了他一眼,说:“我一‘男人’戴什么鬼香囊?”
“宋文文也戴了啊。我在宿舍看见过好几次。”范大同口无遮拦地说。
文文啊文文,能和范大同一间宿舍,你知道你省了多少麻烦么?澈天宁心想。见范大同真要去买,澈天宁赶紧拉住他说:“我不要。”
“澈天宁,我范大同真的有这么差劲吗?”见她还是无法开怀,范大同终于急了问,“让你表哥知道了,很丢人吗?”
原来范大同误会了澈天宁,以为她愁得是这个。澈天宁解释说:“你不差!我根本不担心这个好不好?上次表哥说过,我要是再冒失行事的话,他就把我关到大理寺去。大同,我不想去大理寺监牢嘛!”
“你确定他是你的亲表哥?”范大同惊讶地问。
澈天宁好笑地看着他,点了点头。人在恋爱的时候,智商果然是会下降的,澈天宁在范大同面前也难免总会不经意就流露出女子的娇羞态。远处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看着人群中的澈天宁和范大同,眼神冰冷而诡秘。他朝他们走过去,假装无意地撞在澈天宁的身上,竟将她撞倒在地。
“你!”范大同连忙扶起澈天宁,怒气冲冲地看着黑衣男子,“走路不长眼啊!”
那黑衣男子外表看上去和他们的年纪相仿,不过英武逼人。他不看范大同,只看着澈天宁,冷冷地说了一句:“抱歉。”
范大同不满地挡住他的去路,却被澈天宁拉住,她示意他不要冲动。从黑衣男子撞自己的那一下,澈天宁就看出来这男子会武功,而且武艺高强,他撞她的时候,看似没用力道,实际内力深厚。只是澈天宁从不曾与这种人有瓜葛,为什么他倒是像认识自己一般?
看着男子离去的方向,澈天宁满心的疑惑。范大同只顾问着她有没有摔到哪里。
吃过晚饭后,澈天宁问着宋文文表哥的态度,宋文文故意刁难地不说。范大同也紧张地看着宋文文,只有一旁的吴天宝要笑不笑地看着他们三人。
“李大人说,户部侍郎要去大理寺要人的话,他担待不起!”最后宋文文还是说出了李大人的态度。
“也!”范大同和澈天宁击掌一笑。
忽然一个黑影从他们眼前闪过,带着一个人极速朝学院后山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