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斯被打也异常开心, 挑起嘴角, 示威般看向侧首而来的Ken:“原来是Ken船长,刚刚竟没有认出来。久闻不如一见, 您比传闻中的更加英俊。久仰, 久仰。”

语气很淡, 谦卑礼貌, 却充满炫耀与挑衅。

再英俊又怎么样?虞荷还不是坐在他的腿上。

哪怕是迟钝的虞荷都听出不对劲了。

安德斯太反常了,若是说以往的安德斯是循规蹈矩的乖乖男,那么现在的安德斯就像校园恶霸,明明人家没有招惹他,非要主动搭话找架打。

Ken缓缓覆下眉眼,他的睫毛很长,眼下透出密密疏影,然而神情很冷,说出来的话也没那么有真情实感:“是吗?那真是我的荣幸。”

“——我想起来了。”

Ken倏然看向安德斯:“您是玛格丽特公爵的儿子吧?听闻公爵大人的小儿子进入晚到的青春期,违抗父母命令,叛逆出逃。又因性子过于天真浪漫,一路被宰,差点被卖进地下黑./市。不过我也是当笑话听的,公爵大人的小儿子都多大了,怎么可能做出这么幼稚可笑的蠢事?又不是三岁小孩。”

“您说是吗?客人。”

安德斯面色铁青。

虞荷迷茫地歪头看向Ken,Ken也很不对劲。

Ken一直不是爱说话的类型,对待事物冷冷淡淡,只有在做那种事的时候尤其话多,总喜欢压着嗓音在他耳边喊宝宝,又说宝宝好漂亮,好软。

对于其他人,哪怕是最亲近的心腹,Ken下达命令也是言简意赅,从不废话。

虞荷竟从中听出许些阴阳怪气的意味。

懒得思索的他都能够品出异样,足够看出Ken的态度有多明显。

“Ken船长消息真是灵通。我还以为像您这样的人,每日日理万机,没想到还有这个闲情雅致打听这些琐碎。”

“倒也不是。偶尔听一位伦敦贵客提起,实在滑稽,一听便难以忘却。”

Ken淡道:“毕竟现在这年头,这种蠢事还是极其少见的。”

安德斯哑口无言,一时无法反驳,见虞荷左看看右瞧瞧的好奇劲儿,那股不满散了个一干二净。

Ken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呢?

反正也得不到虞荷。

“还要吃布丁吗?”安德斯低头柔声道。

虞荷已经吃饱了,吃饱后的他习惯吃一些小甜品,方才他已经吃了一个,现在嘴巴有些腻,不想再吃。

不等他摇头,唇边送来一只手,没有防备的虞荷张唇一含,将Ken手中的圣女果吃进口中。

尚且湿润的嘴唇与绵软的触感,在Ken的肌肤上留下电流飞蹿般的酥麻感。

“好吃吗?”

“好吃!”

水果中的水分恰好能缓解甜品带来的甜腻感,也正是虞荷想要的。

咀嚼下咽后,他又不知满足地仰起头张开嘴巴,漆黑透净的眼眸澄澈又干净,宛若黑夜中的一汪清泉,倒映皎洁月光。

Ken自然坐在一旁椅子上,完全将这里当作自己卧室,虞荷有时吃得急了,嘴角会漏出一点果汁,他便耐心伸手将其擦干净。

被伺候的虞荷也十分配合地凑过脸蛋,二人亲密无间的交流,以及旁若无人的相处,都让安德斯无法忍受。

这里是他的卧室,腿上是他的人,Ken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越俎代庖?

刚欲呵斥Ken的无礼行为,腿上的人倏然抬起小脑袋,很认真地问:“你的手好了吗?”

方才喂虞荷吃水果、擦嘴角,Ken用的都是右手,也正是先前Ken受伤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