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到深处皆成恨

一面难见 意微满 5027 字 3个月前

结束若只是一厢情愿便不会是终点,拜天和凝颜之间的纠葛,韩子放和拜天之间的纠缠,纷纷纭纭,来来往往,多年之久,却仍是扯不断,斩不尽。到底是因为时间不够有让人遗忘彻底那么长,还是因为有些东西一旦经历根本就不会被放下。

那日,韩子俊不顾我反对强行拉我进了外科手术室,剩下的两日在他的看管和监督下,完完全全在病床上度过了难熬的四十八个多钟头。

“韩大哥,我真的真的必须要离开了,你就让我自己走吧?”

“你真要现在走,你的伤险些感染,而且今晚就要换药,你想走哪去?”

“换药我自己会换的,你就放心吧,我真是有事要离开啊。”

“这样啊……”

盯着他,我现在是伤残人士,战斗力大降,他却如此以武力软禁我,虽然是为了我好,但我是的的确确要去办事啊。

最后,去和留折中一下,便是我可以离开,但是我必须将自己何时在哪里在干什么通通要告诉韩子俊,我咬牙点头答应。

红星路十字路口右边第三个电话亭,不久一名灰衣男子走了进去。在电话想了三声后才拿起话筒,我则是利用事先安好的窃听器躲在第二个电话亭里,假意拿起话筒。

不多久,那名男子便挂了电话,眼神扫视一圈,接着低着头双手放在大衣兜里走开。我赶忙走到电话亭里收好窃听器,拉下帽檐,小心地跟在他身后。

重新添了一杯橙汁,我挪了挪位置,继续拿着手机无聊地打着俄罗斯方块,眼神却是时不时地随意瞥向吧台。看看手机,我有些疑惑,那男子自进了这家酒吧后,要了一杯威士忌之后,就一直坐在哪里,中途去了厕所两次,每次大概用了两分钟左右的时间,其他便什么都没有在发生了。而时间已过去近三个钟头,眼下已晚上十点过了。

“你在哪?”

“我在超市里,正在买东西。”

“哪里的超市,我刚好有空,我来接你。”我眉头轻皱,不知韩子俊到底什么意思,不过让他来接我可是万万不可以。

“不用了,我住的地方离超市很近,几步路程而已。”

“那好,你记得自己换药。”

关上手机,韩子俊无论是语气还是语言,都永远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每次和他打交道,似乎都是我有些吃瘪,不过我们两用短讯交流到底还是第一次,还真有些奇怪。

抬头,看着几米外的女子,见我看她,她居然再次满脸通红,我皱眉,应该是我不好意思吧。自我进这家酒吧不久后,这女的一直时不时地看着我,其实你就是看上一天我都觉得无所谓,关键是为什么我会觉得她给我的感觉就是那么别扭,就好像似乎有根丝瓜在跳天鹅舞。

再次看看手机,已经十点半了,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跟错人了,毕竟那男的怎么看都觉得只是来酒吧消遣的,却害的自己跟着他在这里喝了几大杯橙汁,更是被一根丝瓜女子盯了许久。

起身,打定主意,我直接走在那男子旁边第二个座位坐下,向服务员喊了一杯“蓝□□惑”,愈发仔细地打量着男子。之前见他高高的,又穿着一件大衣,原以为定是位高大强健的男子。然而如今一看,才发觉那清瘦的面容,酒杯上那骨节分明的手,加上削瘦的身材,无遗给我当头棒喝,我真的将人跟错了。这男子看一眼,便知无疑是失意惆怅来酒吧寻找慰藉的,偏偏我居然会傻到家观察他那么久。

“买单。”我决意离开了,不想这场谬误继续下去。

“我来付。”我讶异,不解,郁闷,为什么会有陌生人替我买单,关键是她是女的,就是那位一直看我一眼就脸红的女的,看她装扮,分明就是位女学生。

“你这是为何,我两素不相识,为何你要替我买单,同学?”那女学生见我喊她“同学”,神情有些慌乱,看我的眼神更是从害羞直接转为无辜加不安。

最后,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她竟是嘤嘤哭了起来,趴在吧台上,我不明所以,又不能假装无视只得重新坐回位置上。

“你不是?”我寻声看去,那让我错跟很久的男子,眼神忧郁,却是在对我讲到,我却是更是疑惑,怎么搞得自己就像个傻瓜一样,似乎只有自己搞不清状况。

“看来,你真不是。”见他自言自语,不好打岔,看他从调酒师那里拿了纸巾,右手挽过那女的肩膀,几乎是护她在怀里。我惊讶于他们的亲密方式,然那男的只是用纸巾擦拭着那女学生的眼泪,而那女学生也很自然地接受着,哭声更是从小变到无。

就在我终于憋不住,想要一问究竟时,不知为何酒吧突然变得热闹了起来,我寻着那闹声的源头看去,一阵熟悉的歌声流进了耳中。

“是否有过那么一幅画,

层云掠影只因此心她

是否真是这样

桑田不过是绝望的海洋——”

只听过一遍的歌,却是用我相熟已久的声音唱了出来,除了震惊外,我更多的是内心深处的痛,不为什么,只为台上那

人眼里是我永远始终都不能挥散的忧郁和幽情。十几年前我熟悉,却始终没有明白也没有弄懂那份悲哀,就这样分分散散,我们已是断开的羽翼,一个向南,一个向北,不相不见,仿若未见,便不留恋。

“须臾一瞬清晨黄昏热泪化作孤心思绪已到尽头——”明明只听过一遍的歌,我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唱,就连歌词似乎藏在自己心底,根本就不用记忆,一切都很自然,然只有我知自己此刻的心是如何地受着煎熬只有压抑。

“你会唱?难怪像你这种人居然会出现在这里,原来你也是来听勿念的歌。”哼着唱,那男子却以为我因此而来。

“勿念?你说他是勿念?”

勿念,勿念,是这首歌的名字,还是他在这酒吧驻唱的艺名,我从未知道原来四年改变的不只是我,还有凝颜。

勿念终于倾情唱完一首,弯腰谢众,欲要下台,奈何不知是因现场气氛实在高涨或是有人故意刁难,竟是不让他下台,台下观众集体起哄让他秀一个。

“秀一个?”

“对啊,往常有时大家突然来了兴致,他都会秀一下的。”我还是不懂,秀一个?秀什么?难道这男的也曾经看过勿念的“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