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殿里红烛高照,馨香袅袅,悠扬的丝竹声绕梁不绝。国主心情欢畅,几杯酒下肚面上已经露出红晕:“云南王此次帮了孤大忙,这天大的恩情,孤定铭记于心。”
云南王狼吞虎咽地啃完骨头,大大咧咧道:“蜀国主太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华浓忙让宫女继续添上炭烤羊腿,她温和一笑:“云南王义薄云天,妾身万分敬佩,美中不足的便是没能擒贼擒王。”
“夫人心太大,那李辰曦非一般人,如果他轻易死掉,坊间就不会有关于他如何厉害的传言了。”云南王吧唧吧唧嘴,又将酒水一饮而尽:“夫人善用伏兵,这次也算给他重创了。依本王看,没多久北汉军就会突围下山,到时候我们可以将其一举歼灭。”
殿内气氛欢愉,不料斥候神色慌张,匆匆闯进大殿:“国主,云南王,大事不好,北汉的援军到了。我军……”
华浓惊愕不已:“袁将军那怎么样?”
“不容乐观。”斥候沮丧地垂下头。
云南王不以为然,他拍拍圆鼓鼓的肚子,放声大笑:“夫人别担心,本王的大象兵无坚不摧,勇猛盖世,只要它们一出动,北汉引以为豪的铁骑根本不堪一击。”
“不知道李辰曦玩了什么花样,他们在马头上套了个狮子的模型,大象看到无不吓跑,根本不听使唤。更可恶的是,他们居然拿刀砍掉大象的鼻子,疼得大象一通狂叫。”方才惊险的一幕在斥候眼前重现,他直打哆嗦。
大象在云南一带极其常见,作为一名资深驯象人,云南王岂会不明白鼻子对大象的重要性?现在象鼻子没了,他引以为豪的象兵也没了,云南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他懊悔不迭:“本王失误,该听夫人的计策直接攻上山去。对于李辰曦这种人就该穷追猛打,不能给他片刻喘|息之机。”
华浓眉头紧锁:“算了,来不及了。妾身现在就去守住城门,别让那些疯子闯进来。”
华浓丢下两个大男人,疾步飞奔到城门口去。她登高远眺,只见天仓山燃起熊熊大火,两军厮杀得不可开交。那些受惊的战象发出粗犷的哀嚎,它们到处乱踏,不少人无端踩死。
突然破败的蜀国军旗映入华浓眼帘,她定睛一瞧,居然是袁颢带领残兵狼狈逃回,紧追其后的,还有势如破竹的北汉铁骑。
“夫人,关闭城门,他们跟来了。”袁颢满脸土灰,仅剩下两只圆溜溜的眼珠一转一转。
大厦将颓,华浓嘶声咆哮:“那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