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地气候潮湿,一入冬后镇日不见阳光,越发让人感觉寒冷。世子带着一腔不满,将整个巴中地区拱手献给北汉。国主得知后,悲愤不已,很快就缠绵病榻。
华浓每日侍奉汤药,看着国主日渐消瘦的脸庞,心里更不是滋味。她轻轻地吹着汤药,担忧道:“妾身听说北汉军已入住巴中,这一仗早晚要打,国主可有应对之策?”
那药真是苦涩无比,国主勉力喝了下去:“连自己的儿子都背叛,孤实在找不到值得信任的人。孤现在才知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如果陆将军还在,该有多好。”
汴梁城下,父亲那怨恨的眼神又一次浮现华浓眼前,就像一根芒针扎在后背,隐隐作痛。她连忙跪下请缨:“国主若是相信妾身,妾身愿意为国主、为蜀国百姓拼尽全力。”
眼前的女子看似弱不经风,却又百折不挠。自己虽与她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但是好像从未真正地读懂她。国主忧戚地握住她的手,喃喃道:“孤问你一句话,在你心里,孤占有多大的份量?”
“国主是妾身之夫,何来这样一问?还是国主连妾身都不愿意相信了?”华浓莫名不敢看向国主探究的目光。
顾左右而言他,国主摇摇头,长叹道:“孤愿意相信你。”
芙蓉殿外一阵喧哗,华浓不觉蹙起眉头,却见黑压压的百姓涌向宫里,禁军怎么拦都拦不住。她怒斥俞勇:“国主在休息,你们到底吵吵些什么?”
俞勇被当众数落,颇觉面上无光:“夫人,这些都是巴中逃来的百姓,京城里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所以他们硬要到国主跟前讨个说法。”
国主一瘸一拐踱出殿外,极力保持身为王者的尊严:“大家安静下,你们都是孤的子民,现在你们流离失所,孤自然会替你们解决。还请大家宽心些。”
“怎么宽心,国主,我们已经没饭吃了,再这样下去,早晚会饿死的。国主天天吃山珍海味,哪有功夫管我们老百姓的死活。”阶下一男子带头起哄,响应者云集。
国主心急如焚,苍白的脸憋成蜡黄,一口鲜血顿时咯了出来。俞勇奋不顾身,抽出佩剑就将国主护在身后:“你们想造反不成?国主金口玉言,说了会管你们肯定会管你们的。你们敢再逼近一步,我就把你们都杀了。”
“杀啊,你来杀啊,你们根本就不想管我们,一切不过是借口。”男子越发强硬,直挺挺地逼近俞勇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