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黄的兽皮纸上映出两个小人,他们围炉而坐,一同烤火。幕后的宫人轻轻提拉着细长的绳索,其中一个小人竟跳动了起来,他慢吞吞道:“我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说,说了怕你性子急,不说吧,又担心你被伤着。这种情况,你说我到底是说好呢,还是不说好呢?”
坐在另一边的小人,也动了动:“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小人指了指朋友的屁股,悠悠道:“火炉烧着你的衣服了。”
朋友连忙灭了火,怒斥道:“你怎么不早说呢?”
小人委屈不已:“我就说你性子急,你看,果然不假。”
皮影戏演得逼真有趣,生动形象,国主不觉咧嘴大笑,拍手称赞。岁月在他额头上犁出了一深一浅的皱纹,他拉住华浓的手,眉眼弯弯:“哈哈,真是好笑,这种火烧眉毛的事情他居然还有功夫废话。”
华浓心事满腹,只淡淡地点了点头。
国主捧着她红红的小脸,柔声道:“怎么了?下午听人说华浓和几个孩子嬉闹,心情大好。现在为何却更沉默了?”
华浓突然吧嗒吧嗒滴下眼泪,嘤嘤抽泣:“国主有事瞒着妾身。”
一抹笑容僵硬在脸上,国主紧紧拽着她的手:“国后她们的话,你不要当真。你还年轻,上苍会眷顾你的。孤也不会轻易放弃。”
国主的回答更加坐实了自己难以有孕的流言,华浓心下骇然,不禁跪在地上:“上次的刺客宁愿自杀都不肯供出幕后主谋,但是华浓却知道真凶是谁。妾身大病初愈,本想着息事宁人,奈何国后仍是步步紧逼。她为了世子,屡次挑衅妾身,妾身恳求国主护华浓周全。”
国主屏退众人,亲自扶她起身,神色凝重道:“国后出身名门世族,势力盘根复杂。她是孤的结发妻子,素来仁义,恪守孝道。华浓,你可有确凿的证据?”
“那个老妈妈就是人证,当初华浓奄奄一息,而她却一口咬定妾身没救。其心如此,用意实在歹毒。妾身那日如俎上鱼肉,任人宰割,国主若是再来晚一步,怕是真的阴阳两隔了。”华浓想起当日九死一生的情景,不觉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