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就要进入北汉境内,想不到马车骤然停止滚动,李彦昭一脸倦容地卷起帘子,不厌烦地催促道:“怎么回事,快点。”
“丞相,大,大…”车夫支支吾吾了半天仍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李彦昭不得不探头出来看个究竟,只见前面数百名禁军正整齐划一地举剑对着自己。他们一色的黑色铠甲,眼中更带有浓浓的杀气。
“丞相这是要去哪,国主还想派人送你一程呢。”女子妖媚的声音借着呼呼的寒风吹到他身后,直逼得李彦昭后背发毛。
李彦昭夺走马鞭,猛然抽在马背上。华浓眼尖,立刻吩咐禁军绊住马腿,李彦昭把握不好力度,一下子从马车里翻滚出来。他水桶般的身躯从地上缓缓爬起,厉声训斥道:“你这丫头,敢对你叔父如此不敬。”
“我不过一风尘女子,而你们李家,世代为宦,现在更有人妄自尊大当了皇帝,我真攀不起。李彦昭,你的死期到了。”华浓稍一示意,禁军立刻扑上前去。
李彦昭不甘怯懦道:“放肆,国主在此,怎由你一个丫头片子发号施令。本相要杀要剐,自然听国主吩咐。”
段毅见他不见棺材不落泪,冷冷地回复道:“华浓的命令便是孤的命令,李彦昭,孤对你不薄,你居然吃里扒外,真是死有余辜。”
“国主,陆华浓不过一介女流,可是她胆敢参议朝政,这无异于牝鸡司晨。她才是心怀叵测。”李彦昭不觉慌了心神,开始离间国主对华浓的信任。
华浓脸色大变,不留情面地斥责道:“头顶三尺有神明,你自己做了什么,你的心里最清楚不过。你现在看着阴谋暴露,就想投奔别人去,休想。”
“你这个贱人,你居然想法子算计老夫,你不得好死。哼,你别得意的太早,李辰曦一会就来迎我回去,他要是发现老夫被你们杀了,蜀国离灭亡就不远了。如果你放老夫一命,或许老夫会美言几句,饶你们不死。”李彦昭无奈下,开始拖延时间。
“华浓,要不放了他吧,孤对他不薄,他会知恩图报的。”段毅惧于北汉强势,试探性地问出口。
寒风呼啸,举目荒凉,华浓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木讷道:“国主如果相信他的话,华浓向你保证,他明天就第一个带兵讨伐蜀国。李彦昭乃是睚眦必报的小人,根本不能信他的谎话。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