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离失踪

令华浓始料未及的是,刑部大牢里张谦的那个牢房已经换了主人,她心神一慌,便问狱卒张谦在哪里。

狱卒认出她是丞相府的人,也不为难她,恭敬地答道:“姑娘,张将军时常疯疯癫癫,已经服毒自杀了,尸体早就臭了。”

张谦一直在暗中调查北汉人,他胸怀国家安危怎么甘心死去,何况他一个坐牢之人身上怎会有毒,若是有毒,他为什么不早点选择自杀?莫非,是有人伺机谋杀?华浓掏出锭银子塞到了狱卒手里,想从他口中套些话:“这是我家公子的一点心意,你知道张将军死的那天有谁见过他吗?”

狱卒看着手里的银子不觉摇头傻笑:“公子哥的心思真是难以琢磨,这件事情你问你家公子吧,这银子小人也不敢收下。”

华浓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你是说,公子见过张将军?”

狱卒见自己说漏了嘴,连连摆手道:“你别问我了,我还有事。”他飞一般地逃走,华浓叫都叫不住,她又找了附近的几个小卒,大家的答案竟出人意外的相似。

她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晃荡,仿佛灵魂出窍一般,不知不觉居然顺着檀香来到普救寺外。

宛贞的牌位非常干净,看得出来有人每天在清理,华浓焚起一枝清香,满腹的话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华浓想起书房里的地图,想起他掌心的纹路,还有那道士的话语,她拼命地摇头自我安慰道:“我应该信任他,他做什么都是有理由的。”

“何必自欺欺人呢,施主。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玄空双手合十,一身麻衣袈裟翩然出现在她眼前。

“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明明尘缘未断,却还在这装模作样的说几句禅语。”玄空心里仍然想着宛贞,华浓一眼窥破:“玄空,你出家的目的不单单是为了宛姐姐,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已出离尘世,凡尘之事贫僧不宜过问。施主若记得旧情,不妨偶尔来看看故人。”玄空故弄玄虚,华浓厌烦不已,索性挑明了话题:“大师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诡计?”

那个晚上玄空不愿意再回想起,他本想向父亲回绝那门亲事,谁知当时自己一向钦佩的堂兄正在里面和父亲说着机密要事。他出于不该有的好奇,躲在窗户下偷偷听着,想不到父亲居然做了卖国求荣的勾当。也是那一晚他隐约猜到了如此不平凡的堂兄的真实身份。即便他不是土生土长的蜀国人,却不忍蜀国有一日沦于战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