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浓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她一眼就瞧见枕边整齐地叠放着一件粉色的衣裙。自从爹娘离开自己之后,华浓再没有添过新衣,平日里穿的都是宛姐姐给自己改小的衣服。想起宛贞往日的好,华浓心里越发愧疚。
她穿好了衣裙,反复地在镜子里打量着自己:一身及地的高腰束胸长裙,裙上绣着几朵大花,整体风|流美艳,一下子竟有了几分成熟|女人的感觉。
要是有什么簪子能够配上这一身衣服该有多好,忽然桌上一个东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华浓定睛细看,他果然给自己配了支金蝴蝶发钗。华浓脸上俏丽如春,像外面绽放了满枝的桃花。
“这个家伙还很贴心。”华浓一边梳妆打扮,一边美滋滋地想着。人靠衣装马靠鞍,上元节时红玉曾说过自己如果愿意与她配合,定能迷住全天下的男人,虽然华浓不想卖|身,但是别人赞美的话她还是喜欢听的。可是,李辰曦那个怪物总是说自己丑,对自己没兴趣。
“哼,我就不信了,本姑娘今日一定要你刮目相看。”镜子里的姑娘天姿国色,华浓不禁嫣然一笑。
她兴高采烈地跑出门去,随即意识到这种方式一点也不女人。她于是学着宛贞的样子挺胸抬头,莲步轻摇,优雅地让人脖子难受。
天气已过阳春,春光明媚,万物生长,桃花渡边的小河泛着粼粼波光。李辰曦此刻正在桃花树下练剑,剑气过处,桃花随风旖旎落下。
他仍旧穿着一身黑色袍子,雄姿英发,那逼人的光芒不知是来自剑气的寒光还是他的眸子?华浓不觉看得呆住,心中对他的喜欢更多了一点。当时华浓还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汴梁城内无数待嫁少女心中的良人,只是想着如果时光停留,没有后面的血雨腥风,就在静好的岁月里将他静静凝望,何尝不是人生中一件幸事?
李辰曦听到脚步声知道她醒来,收起佩剑玩笑道:“昨天谁说要给我做丫头的,怎么今天起来得比我还要晚?”他回过头来,不曾想华浓正穿着自己给她买的衣服,看起来与往日那个尖酸刻薄的姑娘大为不同,他脸上憋着笑容,最后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怎么会是这副反应,华浓沮丧地低头说:“谢谢公子买的衣服。”
李辰曦仍惜字如金,不肯夸赞两句。
华浓偏不信邪,在他面前优雅地转了一圈,莞尔巧笑:“公子,这上面绣的是什么花啊?”
“是芙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