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浓在天香楼的日子一成不变,每日她准时准点去帮红玉整理房间,临走时仍不忘却在她床上抹点蜂蜜水。除了这些,便是学习十八般武艺了,琴棋书画、唱曲跳舞、吟诗作赋几乎每一样红玉都不放过。生活过得单调而又充实,就这样日复一日,在不知不觉中梧桐树叶已经泛起微微的黄。
这天,华浓刚上完柳七的课,她仍和往常一样送柳七离开。二人路过天香楼正厅时,恰好看到红玉拿着皮鞭,一副怒气冲冲想打人的架势。
华浓隐隐看到红玉脖颈上的红色疙瘩,那些都是蚂蚁立下的功劳,想到此处,华浓不禁觉得好笑。红玉似有察觉,大喊道:“陆华浓,你个小丫头给老娘滚过来。”
柳七随之也停下脚步,小声对华浓说道:“不要和她硬碰硬,我会在这看着,别担心。”
华浓小心翼翼地挪步到红玉跟前,红玉不由分说一鞭子就将华浓打跪在地上。华浓不明就里,昂头问道:“红姨,华浓犯了什么错,你要这样对我?”
“哼,什么错?别跟我装蒜。”来厅里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红玉丝毫不讲颜面,继续拿鞭子抽打着华浓。
柳七不容分说,立刻上前制止红玉挥鞭:“红姨,若有什么事情,不妨好好说,怎么能出手打人呢?”
红玉白了他一眼,一点好脸色都不给:“我天香楼的事,不麻烦外人来操心。”红玉咬牙切齿,一边抽打华浓,一边破口大骂:“是谁借给你的胆子,敢在老娘床上抹蜂蜜水,要不是今日雪儿看见,我还真以为我房间闹鬼呢!”
华浓也不吭声,默默承受着鞭打。柳七看不下去,又对红玉劝道:“她不过是个小女儿家,哪经得起这般鞭打。华浓你快向红姨说,保证以后不会再顶撞她了啊。”
华浓一张嘴太硬,就是不肯服软,她咬紧牙关对柳七说道:“先生你还是快回吧,你这样看着,华浓没法做人了。”
华浓单薄的外衣已被皮鞭抽坏,露出白皙如玉的皮肤,只是这白里泛着红,红里夹着白,像极了冬天的白雪红梅。“别打了,天子脚下哪能让你这般胡来,还有没有王法。”柳七见红玉不买账,径直上前夺了她的鞭子。
“柳公子,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拦我,别怪我翻脸不认人。”红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叫帐房来,给这位柳先生结账。”
华浓知道红玉生气,连忙跪上前去,拽着她的裙角,求饶道:“不要,红姨,你要到就打我,跟先生没有任何关系。”红玉默不作声,端了碗茶慢慢悠悠喝了起来。华浓退无可退,只好扇起自己的耳光:“只要红姨解气,华浓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柳七心疼不已,一把搂住华浓:“别再打下去了,脸都快肿了。”
帐房拿了钱过来,红玉把铜板往地上一扔,对柳七下了逐客令:“柳先生,现在你和我天香楼没有半点瓜葛。我处罚谁,轮不到你来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