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过去一日，方颜盯着窗台下的炉子出神，嘴里断断续续的呢喃“怎么会····怎么会？”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神情带着说不出的愧疚。

“咳咳··咳咳··”木芸反反复复的发烧，时好时坏，早晨这会儿清醒她在奶娘的搀扶下下床，看着自责不已的女儿，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朝着窗外唤道“颜颜，来”

“娘，您怎么起来了？”方颜立马放下手中的扇子，吩咐红莲“药已经好了，凉了端进来”转身进屋。

“看看，把你热的”本是三伏天，她还守着炉子煎药，炎热两面夹击，让她整个脸显得红彤彤的，额头布满了汗珠，木芸使出浑身力气给她擦汗。

简单的一个动作好似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气，气踹嘘嘘。

她随意的扒开黏在脸颊上的头发，莞尔一笑“我没事，娘亲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您要清楚的告诉我你所有症状我才能找到病因”

“是，是，娘亲听颜颜的”

“小姐，可以了”红莲手里端着食盘，上面摆放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她端过药碗，凑近脸试了下温度“可以了，娘亲来，我喂你”

木芸“噗哧”一下，笑出声来“颜颜是把娘亲当作小孩儿了吗？”

摇头失笑“把碗给我，我自己来”作势就要去端她手里的汤药。

方颜微微一笑，嘴角却是掩不尽的苦涩，她知道娘亲是在故意装出轻松的样子“小心，别溢出来”没有跟她争，娘亲的良苦用心她不能视而不见。

吃过药，许是药力作用，娘亲开始昏昏欲睡，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她静静的坐在床榻，看着她安详的睡颜，心里被什么东西堵住，难受的紧。

放轻脚步，带着奶娘和红莲出了屋子，遇到进来的方俊“爹？”

方俊伸着脖子瞄向屋内，方颜柔柔一笑，关好门“娘亲刚睡下，我出去趟”

方俊叹息一声，昨日回来到现在颜颜寸步不离的守在芸儿身边，汤药方子换了一个接一个，还是没有好转的迹象，他知道芸儿的病是从城外带回来的，或许从那里入手比较容易些。

“颜颜·····你···”女儿要去的地方好比龙潭虎穴，只有去那里才有机会找到病因，可是让她去那里就意味着会染上的危险，若是不去，芸儿她····

一个是他爱妻，一个是他爱女，两个都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他不知道要怎么选？也不想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