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

经过我的精心折腾和细心照料,祁冥逸伤势总算有些好转。到下午十二个时辰后,他已能慢慢走动,只是如他所说,几日内暂不能运用真气。

他的伤口若动作大了还会缓缓渗血,无奈我们只能再休整一夜。

“你知道前方有止血草,你以前来过这里?”昨日废话那么多,如今才切入正题。

他点点头:“几年前,我来捕捉一种毒蛇,正是早上你杀的那种。”

杀手以蛇为武器,看来还需不断完善蛇的品种,更新毒的类别。

好变态。

“那此前你是怎么走出去的?”还是这个我最感兴趣。

他盯着我半响,才微微转开眼:“往南走三里,那里坡度稍缓,崖壁有树木丛生,我顺着树木攀岩而上。”

我心下凉透,杀手轻功了得,借着树木缓缓攀上去,自不是难事。可如今他受了重伤,又不能运用真气,还带了我这么个拖游瓶,如何上得去?

我叹口气:“这条黄河支流长约数十里,山脉沿着河流而下,怕是几十里也找不到出路了。”

他转回头:“昨日你拾到碗与水袋,可看见人的尸骨?”

我摇摇头:“那边有个山洞,我没敢进去看。”

我明白他的意思,若没有人的尸骨,说明有人来过这里,还顺利出了去,可见山洞才是重点。

弄食物与给他换药我已经驾轻就熟,一切收拾妥当,又到了夜晚。

这两日我忙上忙下,全身皆是汗水、泥土和血迹,头发也是,狼狈至极。可我只能简单清洗,毕竟衣服只有一套。杀手倒是早已习以为常,想来他刀口舔血的生活经常餐风露宿,与蛇为伍。

晚间,夜幕升空,明月高挂。

“祁冥逸。”我小声唤他。

“嗯。”他闭着眼,轻轻应了一声。

“若我们走出去后你有何打算?”我看向他,如今他失了右手,又暴露身份,只怕十分危险。

“没想过。”他连眼都未睁,随口回答了一句。

额。

“那你会认杨庄主吗?”毕竟是他的父亲。

“不会。”斩钉截铁,语气冷淡至极,似乎一点也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他们三人的性格截然不同。

风靖寒冷漠至极,大多时候对人都是爱理不理,有时候一个简单的嗯字带过,有时候什么也不说,只是眼神示意,有时候连眼神都没有,压根就像没听到似的。

祁冥逸冷酷残厉,性格却随和的多,但大多时候都是没有节操,说话也能气死人。

许孜然不同,他很顾及我的感受,无论何时都是微笑温和,不会让我难过半分。

“你为什么绑架白姑娘?”于他而言,白姑娘有何利用价值?

“不是我。”他简短的回答。

看来是杨庄主自己绑架的,真是可悲。

我还想再问些感兴趣的东西,比如他的目的,他以何为生,他却极不耐烦的瞟了我一眼:“过来睡。”语气满是嫌弃,言罢看了看自己肩头。

诶?

他见我没有动作,又接着说道:“省得半夜我还要自己过去。”

我揉揉自己脖子,摇摇头:“不要,我就靠着火边睡。”说完侧身躺下,离他约两米。

“以你的睡姿,定要翻入火里。”他鄙视的看了我一眼。

我瞪向他:“你……乱说。”

“此地潮湿,你待在我身边不会有蛇虫侵扰。”他叹口气。

这倒不假,水边蚊虫甚多,方才与他说话时腿上便被咬了好大一个疙瘩。

想来他体质特殊不惧蛇虫,这倒是一个优点。我便不再矫情,向他移过去,头枕着他腿睡下了。

我梦见了许孜然,似乎就在我身边,似乎还闻到了他熟悉的气息,似乎听到他在我耳边轻轻唤我:“雨寒。”

有他在身边,我睡得很安稳,很安心。

后来,他松开我渐渐远去,我慌乱的抓不住他,瞬间心痛至极。

“孜然。”我忽然醒过来,正对上祁冥逸冷漠的眼神。方才我还枕在他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