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场

我给自己舀了一个荷包蛋,坐在屋前的小板凳上乖乖的吃着。若是正经人家的女子,必是要端坐于饭厅淑女的吃饭,可如今屋里屋外乱成一团,只能无甚形象的…

风靖寒倒未拒绝,接过碗来大口的吃完了。想来他才是体力消耗最大的人,下午给我渡真气,晚上又经历了人生中的跌宕起伏,还激烈的争斗了一阵。

“你还要吗?”我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不等他回答,我又接着说道:“可没有鸡蛋了,你若还没够,我只能烤红薯。”

他无语的看了我一眼:“你会的东西还真多。”我敢肯定,他说这句话不是在夸奖我,而是满满带了一种嫌弃的意味。

要换作心灵手巧的女子,定是挽起袖子投身入厨房大显身手,弄出一大桌拿手好菜。可我呢,从前是烤鱼,然后是煮荷包蛋,然后是烤红薯。

“我也觉得我多才多艺。”我义正严辞很有底气的说道。假装听不懂他的讽刺,脸皮厚的接过话头继续说道。

他看着我竟轻扯嘴角笑了一下,虽很短却依然不可忽视,后又转开头继续望着前方。

我频频望向门边,许孜然去了约莫有半个时辰还未归来,有些担心。

祛毒接近尾声,本应该高兴才是,可偏偏发生了这么多事,让我有些不踏实。

“从前你老是绷着一张脸,拒人于千里之外。我知你是介怀风家过往与诗仪之事,如今真相大白误会解清,你也别再折磨自己了。你家世显赫生活衣食无忧,一表人才让无数佳人芳心暗许,可谓逍遥自在。”想了想我还是苦口婆心的劝他道。

来,干了这碗毒鸡汤。

“那你呢?”他转回头来直视着我,黑夜中眼神更加摄人心魂。

“我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如今这样就很好。”我满足的伸个懒腰。

哼,他冷笑一声,莫名奇妙。

正想着,屋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声,我惊喜的站起身来,往屋里奔去。邹巴巴的婴儿正被产婆抱在手里:“恭喜公子夫人,是个男孩

。”

靖雪已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自然没有表情。杨子炎听闻倒是没有多大惊喜,低头在靖雪满是汗液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才又站起身接过来婴儿抱在怀里,脸上现出初为人父的喜悦。

这场面真是温馨,逗完小孩后我慢慢踱步出来,有些欣慰的长呼口气,正遇上踏进院门的许孜然。行色匆匆,略显疲惫。

我欣喜的迎上去,拉住他手:“孜然可找到人了?”他点点头,朝里屋的方向望了一眼,才转回头来看着我:“你等久了,可用了餐?”

“嗯,靖雪平安产下一个男孩。”我有些兴奋的说道。

他嗯一声,牵着我走进堂屋,屋里杨天岳团坐于角落打坐调息,额上满布汗意,想来如杀手所说一般,过程有些痛苦罢了。

而袁神医则坐于另一侧的桌前品着茶,许孜然到袁神医跟前,微一行礼:“袁前辈,白姑娘昏迷不醒,还请前去看看。”

白姑娘多年前本是袁神医所救,又是他师妹之女,他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我们与杨子炎匆匆告别回了客栈,白姑娘躺于床上,双目紧闭面色苍白。袁神医把过脉只说是两日滴水未进体力不支才会这么憔悴,并无大碍。我叫了一个丫环照料她,安排妥当后才与许孜然回了房。

“对了孜然,许孜默情况如何?”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

“我并未找到他。”许孜然顿了一下方才回答道。

“啊?”我惊。

什么情况?许孜默与白秋新不在一块?那去了什么地方?难道被杀手卡擦了?

“那赶紧去问问祁冥逸?”我站起身就要出门去,祁冥逸的房间就在白姑娘不远处,说不定在房里。

“不必。”许孜然拉住我:“他在何处我已大致有些眉目。”语气有些严肃凛然。

“在哪?”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许孜然手覆上我手背,暖暖的握着,又抬眼温和的看着我:“此事我心中有数,今日你也累了,早些睡下吧,等下我给你擦药。”说罢眉头微皱看了看我颈间的瘀痕。

想到白日的事我还心有余悸,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噤:“孜然,你说杨天岳还会来杀我吗?”

他摇摇头:“不必担心,明日我会派人保护你。”语气善解人意,又直达心底。

许孜然自从是皇子后,说话的格调已大不同前,一样的温柔却更加霸气威严。

“原来女人生孩子这么痛苦。”我又忽然忆起靖雪今日惨痛的□□,有些后怕的挤挤眉。

许孜然低头笑了一声,又快速凑上前来在我唇前一吻,口里轻叹气道:“去洗漱吧,别多想了。”嗯,我想的似乎真有些多。

第二日一大早,我正用着早餐,黄青便来告诉了我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辽国地处大宋与西夏北部,辖域严寒,民众多为游牧民族,着皮毛食肉食。

契丹公主初到兴庆府,

气候水土多有不服,听闻兴庆府有昭宁客栈这一天然温泉地,便请旨前往昭宁客栈调养身子。

但公主不愿大张旗鼓人尽皆知,只带了数个便衣护卫与丫头,在昭宁客栈包下了三间上房,就此住下来了。

这事别的房客不知,但公主确是事先知会了黄掌柜的,免得稍有怠慢礼数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