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疑

门外进来两人,正是风靖寒与杨子炎。

“你去哪了?“风靖寒上前来,脸上乌云密布,极为不悦。我转过头,并不想理他。

“季姑娘,你体内的毒有变,还需细细诊治。”杨子炎走上前来,面带忧色。

“不必麻烦,反正也活不了几年!”我毫不在意的摆摆手。

身旁许孜然却惊慌起来:“杨公子,何谓毒有变?”

杨子炎面色严肃:“我亦不知,还需细细诊治。”

许孜然上前来,拉住我手:“雨寒,莫要任性!”

我没有任性,只是不愿听到噩耗而已,自昨日开始便有些头晕,今天还昏倒了,搞不好真是毒发了。可瞧见许孜然担忧的神色,我还是极不情愿的伸出手去,杨子炎仔细的为我号脉,验口鼻,试针。

过了许久,才听得他说道:“奇怪,寒冰草之毒竟有减弱的迹象,而蛇毒愈甚!”满是诧异和不解。

寒冰草减弱,那为何我还会昏厥?

“蛇毒?”风靖寒脸色微变,冷凝出声。

“季姑娘体内两毒相克方能存活至今,而今蛇毒肆虐,只怕……”杨子炎沉着脸,叹了口气。

“只怕如何?”风靖寒眉头紧皱。

“此蛇毒乃长年积累,凶险异常。季姑娘怕是承受不住!”

“你怎么会中蛇毒?”风靖寒目光锁住我,语气冷厉。

怎么会中蛇毒?难道要说我与祁冥逸之事?我低着头无话可说。

丝丝的声音由远及近,风靖寒敏捷的转过身,匕首射出,哐当一声,匕首钉在门柱上,其上一条青黄色的蛇正垂死挣扎。

门外一阵笑声传来,邪魅狂妄的,我无比熟悉,是他!瞬间心下一沉,有些坐立难安起来。

面前什么东西一闪,是金属反射的光。一只梅花紫羽标掠过眼前,直冲着许孜默而去,许孜默从椅上迅速侧身躲闪了过去。

祈冥逸来了。

笑声越来越近,像是索命的魔咒勒得我有些难受。我随着声音望去,客栈的二楼上,杀手正靠于柱旁,双手抱胸十分自在。见我望向他,竟十分惬意的笑了一下,尔后悠闲地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

今日的他,依旧是紫色衣服,衣袖翻滚,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冤家聚头!

“季雨寒!”他直视着我,又望了望四周:“这昭宁客栈非同寻常可真出乎我意料!”言罢,到我跟前,目光高深莫测。

这是我自那事后第一次见到他,记忆中痛苦的一幕涌上来,我瞬间从椅上起身戒备的看着他。却被他一把抓住,手快速的搭在我脉上。

他的眉头蹙紧,似乎自己也没料到是这种结果。

他瞟了瞟风靖寒冷厉的神色,又转回头来看着我,微眯着眼,面带笑意。

“季雨寒!”他扣住我后脑勺,强迫着将我拉近,在我耳边吐着气:“果真没让我失望!”然后故作暧昧的轻轻笑道。

我瞪圆眼,使劲推开他:“你闹够了没有?”

他不怒反笑:“多日不见,我可很想你呢。”说罢,上前来抓住我,往我嘴里迅速塞进一颗丸子。

“雨寒!”许孜然惊呼。

我又急又怒,却推不开他,嘴里一阵咸咸苦苦的味道。

圆圆的,苦涩无比。

“吞下去!”他在我耳边命令道。

我趴下头想吐出来,却被他一把捏住下巴,霸道的命令道:“吞下去!”

“放开她!”风靖寒快速上前,语气骤冷。

“我不放又如何?”他挑衅的看了眼风靖寒,说话间一把搂住我,就要施加调戏似的轻浮。话还未说完风靖寒已袭了上来。

祈冥逸一把推开我,我踉跄一步正好被许孜然扶稳,口里弥漫的苦味久久化不开去,忍不住的低头开始干呕。

“雨寒…”许孜然稳住我,有些担忧。

“她吃什么了?子炎!”风靖寒停下了动作,快速到我跟前。

“她体内的蛇毒是我所下,怎么治当然只有我知道!”祈冥逸笑得越发阴险。

“是你所为?”风靖寒危险的眯起了眼,匕首出鞘。他无比邪魅的看了我一眼,又面色转冷,挑衅的看着风靖寒:“她已是我的人,这毒自然是我给她的!”

我清晰的看见,风靖寒的脸色转青,冷冷的望向了我。

“你对她做了什么?”风靖寒冷着脸,直直的盯着祈冥逸,拳头握紧。

他瞟了风靖寒一眼,冷笑道:“既是我的人,还能做什么事?” 过程中看着我暧昧的笑着。我有些不由自主的颤抖,呼吸加重。

祈冥逸一言一行轻佻浪荡,似乎要故意激怒风靖寒的,当然他达到了目的,此刻,他们两人正在外厅打得不亦乐乎。

许孜默坐于椅上,悠闲自在的品着茶,似在欣赏一场好戏。

许孜然只手扶住我,面色凝重的看了看前方两人,又转回头来拉着我:“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让杨公子先看看吧。”

我摇摇头,冷眼看了看风靖寒和祁冥逸,又想到方才二人的对话,只觉得怒从中来。我冲过去站到他们之间,大吼道:“够了!”

杀手率先停了下来,看着我笑道:“怎么,你心疼我了?”

我拉着脸,盯着他冷笑一声:“你是死是活关我啥事?要打请出去打!不要影响我做生意。”

这里虽是客栈大厅内侧,可偶尔也会有一两个客人路过,他们这样看着的确烦人。

我又转回去看着风靖寒,他已收回招式却扔目光凌厉的看向祁冥逸,一副要将之碎尸万段的表情。见我看他方转回眼来略含深思的看着我。“我不会和你回去,你走吧!”说完,看也不看他,对着黄青说道:“给他们两人退房!”

风靖寒迅速抓住我:“雨寒!……”

我冷笑的看着他:“还有何事?”

“到底发生了何事?”他抓住我不放,面色严肃,声色俱厉。

祁冥逸方才的话意思已很明确,说我是他的人,表明了我与他的关系非同寻常。风靖寒此前早已在怀疑我,听闻此话自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呵呵,让我怎么说?

我如今已离开咸阳到了兴庆府,与许孜然谈婚论嫁,自是不想再提过去的事。至于风靖寒怎么想怎么误会我不关心,祁冥逸与他的恩怨情仇我也不想过问。

“过去之事我不想再提。”我勉强转回身,故作洒脱的说道,实则内心汹涌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