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已是午后,白姑娘在一旁润着毛巾为我擦汗。
我坐起身来,浑身无力,掀开被子见小腿上一个小小的伤口,是昨晚那条蛇留下的痕迹。
白姑娘说,杀手不在,她们负责照顾我。
我走出房间,下了台阶。
原本在台阶周围游走的蛇却慌忙散开,像是在避开我。
我想起那日,杀手放蛇来吓我,那蛇也十分怕我,节节后退。
我还以为是寒沁玉的原因,现在才知道,是因为我的毒。
这几日毒发作的越来越频繁,痛的也越来越厉害,只怕到最后我会撑不住吧。
何况,我不能总是依靠杀手的血!
黑白无常站于一旁,默默的看着我,是觉得我可怜吗?
“姑娘可要用餐?”白姑娘问道。
我点点头,虽没有胃口,可是却很饿。
吃了整整两碗米粥,又睡了一会,到下午时,我已基本恢复过来。
杀手接连三日都没有出现,我的腹痛也没有发作。
我坐在房前的一块石头上,望着前方的树林,十分迷茫。
“在这里坐着干嘛?”背后杀手的声音。
他走上前,手搭上我的脉:“这几日可又发作?”
他身着白衣,像是赶了远路,风尘仆仆的样子。
我摇头,发作了此刻我怕早已归天,哪里还会坐在这里。
他点点头:“这几月你可吃过什么药?“
我想了想:“三个月前我有些嗜睡,杨子炎说我是湿寒入体,给我开了些调理的药,我吃了两个半月。从啸风山庄出来后,便没有再吃。”
莫不是风靖寒早就给我下了毒,杨子炎的药不过是用于延缓发作,如今停药后,便开始毒发?
他手捏住我手背:“你的身子冰凉沁人,应是中毒已久。”
怪不得,自去年天凉,我便十分怕冷,也极易感冒。我还以为是我不适应咸阳的气候,风靖寒还说我体质偏寒,让我戴着凌雨环。
他看了我半响,忽然站起身,向我伸出手:“走了。”
“去哪?”
他未说话,骑马带着我在树林里穿了一阵,来到树林里一处山洞停下。
我们下马来,走进山洞。
山洞里有些微黑,杀手掏出火石将墙上的灯座点燃,室内亮了起来。
我四处望望,洞内有间房,房门紧闭。山洞正厅,有一张石床,山洞靠石壁内侧,有一个小池子,约莫三米宽的直径。
“这是什么地方?”我奇怪的看看四周。
杀手顿了一下,半响才道。
“我小时居住的地方。”脸色有些阴沉。
小时候,住的地方?!山洞?!
我只知他小时候是孤儿,直到十五岁才被他爹接回闵府。
我指了指那扇紧闭的房门:“那里面是什么?”
杀手瞟了我一眼:“你不会想知道的。”
我很想知道啊!
不会是他放人头的地方吧?
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冷噤。
他冷笑一声,指了指内侧那个池子,示意我过去。
我走过去,有些诧异。
池水清澈,隐隐可见冒着热气。
“这是温泉?”我转回头问他。
他点点头。
为何这里有个温泉?好奇怪。
他走过来:“温泉可抑制你体内毒素发作,从今日起,连续七日,每日半个时辰。”
“那…七天以后呢?”我有些忐忑,终是问了出来。
“尽快拿到解药。”
“解药是什么?”
他看着我,转过身,并未回答,许久,才说道:“你先泡吧。”
他双手抱胸,倚靠着山洞门侧,背对着我。
“要脱衣服吗?”我问。
“随你。”他头也没回,似乎觉得我不可理喻。
虽然我是现代人,可让我在这里脱光泡温泉也有些别扭。
“如果你想待会光着回去我也无所谓。”他幽幽的飘来一句。
额。
也是,衣服弄湿了就没得穿了,看来明天要多带一套。
我轻手轻脚的脱着衣服,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背影,生怕他转过身来。
也许是我盯着他的目光如芒刺在背,他头也没回,说了一句。
“你不必紧张,你并没有什么值得我看的?”他略带鄙夷的说了一句。
我有些不满,望着他背影:“万一你饥不择食呢。”
他大笑:“看来你很有自知之明嘛。”
我扁扁嘴,我那是谦逊,他以为谁都像他那么自恋吗?
“我若真想对你做什么,你又能如何?”未待我开口,他又冒出一句。他此刻背对着我,看不到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