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出做点反应,言时玉会不会起疑?他绝对不能前功尽弃。
“你……”
才刚吐出一个字,李淮眼前一暗,言时玉已经凑近低下头,二人的鼻尖轻轻碰在一起,凌乱的呼吸缠绕在一起,目光所及皆是对方。
鼻尖仿佛被烫了一下,他下意识往后退,又被男人按住腰搂回来,鼻尖撞到男人的唇上,又是一烫。
“云煦。”
男人的声音低哑,似乎极力克制着什么,按在腰上的手又用了几分力,将他牢牢扣在怀中;另一只手轻轻抬起他的下巴,灼热的目光一遍遍描绘他的唇。
李淮紧张得放慢呼吸,看着男人近乎虔诚地在他鼻尖落下一吻,然后闭上眼睛,轻轻吻上他的唇。
起初只是轻微的触碰,如毛毛细雨;后来便如疾风骤雨,又重又急地压下来,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方寸之地被雨水一遍遍冲刷,好似要洗去从前的一切痕迹,将这场大雨深深嵌入,留下独一无二的印记。
“云煦……”
雨势更大了,李淮被抵在栏杆上,半个身子几乎都露在外面,身前是火一般的热,身后是茫茫夜色中瞧不见底的“深渊”。
他被迫仰着头承受这场狂风骤雨,发烫的脸颊在月光下呈现出古怪的粉。
渐渐有些喘不上气,大雨体贴地暂停,李淮无力地靠在言时玉怀里,昏昏沉沉地抬手抹去眼角的泪。
他的唇隐隐作痛,心乱如麻,恼羞成怒道:“言时玉……你混蛋!”
“我是混蛋。”言时玉坦然地承认,双手捧起李淮的脸,决定再混蛋一些。
倾盆大雨来势汹汹,瞬间席卷万物,吞噬掉李淮最后的理智。
都是醉人的果酒和迷人的月色作祟,他为心中莫名的感觉开脱,放弃抵抗,纵容自己被雨水淋湿,迷失在厚重的雨雾中。
一吻结束,李淮彻底没了力气,被言时玉抱下楼,又抱上马车。
夜里的大街依旧热闹,行人熙熙攘攘,马车走走停停,李淮红着脸掀开帘子看着街景发呆。
“云煦生气了?”言时玉坐到他身边,伸手把人捞到自己怀里,低声问道。
李淮摇头,下意识抿唇,“我就是困了。”
“说谎。”言时玉扳过他的下巴,目光幽深,“云煦,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李淮心中一紧,攥紧衣袖,面上镇定自若,“你说说看。”
“你在想……”言时玉故意停顿,借此观察李淮的神色;幸亏李淮早有准备,并未露出破绽。
“你在想,言时玉为什么变化这么大,为什么会沉迷于……”他没再说下去,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那发红的唇。
李淮赶紧抬手捂住它,声音闷闷的,“你别再那样了。”
言时玉晃晃他的下巴,“到底是谁先开始的?”
李淮自知理亏,支支吾吾半天道:“那……那我也没这么、这么过分。”
“这就叫过分?嬷嬷是不是忘记给陛下讲授阴阳调和……”
李淮匆忙捂住言时玉的嘴,红着脸瞪他,“不准再说!”
明明是性子比冰还冷的人,今日不知是怎么了,竟变得比火还热,连说这种话都不脸红。
言时玉拿开他的手,“不说了。”
李淮收回视线,又掀开帘子,马上就要进宫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