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欧苑出来,木晴谢绝了司机送,选择一个人回去。
没有去找夏耀辉说离别。
因为似乎再没那个必要。
与夏老爷子的谈话,已经把她心中好不容易筑起的希望之墙,彻底击塌偿。
“正夕的自闭症越来越严重,需要家庭的温暖来孵化他封闭的内心。
锦年这几年的心思都在你和那个孩子身上撄,
你在瑞士的时候,他就几乎每个月都要飞一趟瑞士,回国后,又继续西川s市的跑。
他发疯一样的找你们的孩子,完全忽略掉正夕。
我知道,我说这些不公平,因为都是我们夏家的血脉。
我和锦年父亲花费了太多心思在正夕身上,都没有效果,医生说需要父母的长期陪伴,才能帮他走出自闭。
木晴那,爷爷老了,就想在临死前,能见一眼你们的孩子小夏,
然后听正夕叫我一句—太爷爷”
木晴忘不掉老爷子脸上对正夕的期望,那是种哀伤夹杂痛楚。
终日跟自己的曾孙在一起,却从未听他开口叫过一声爷爷。
这比不在身边,还要更加难熬。
最起码,她还有对小夏的憧憬,可以幻想女儿回来叫自己妈妈的场景。
可老爷子还有夏耀辉不一样。
他们终日的期望,每日变成失望。
木晴知道老爷子说些话是什么意思,他是在求自己,求自己能远离夏锦年。
好让他这个父亲能多点时间陪伴正夕。
最好的就是陪伴。
正夕等得起。
老爷子等不起。
走到路上时,脸上突然冰冰凉凉,抬头一看,原来是下雪了。
这应该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雪了吧?
因为春天就要来了。
希望也要来了。
到了路口的时候,木晴伸手拦下辆出租车,她此刻的心情,其实并没有以往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反而因为老爷子的一席话,全部释然。
原来夏锦年这几年为自己和女儿所做的,远比想象中多的多。
可苏倾城还有正夕,却从没得到过这些。
夏锦年一直以来把正夕当成他和苏倾城之间的意外,可孩子是无辜的。
木晴莫名对苏倾城没有那种厌恶,反而为同样是女人的她感到可怜。
她比严允聪明,可最终还是毁在自己手中,守着一个心中没有自己的男人过日子?
那是最大的煎熬和无奈。
所以为了彼此都好过,木晴准备放手。
拨通夏锦年的号码,没多久就接通,
“这好像是你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
虽然是埋怨的腔调,但这时候听到他的声音,心里,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