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人动了真情非要来找他,都会被他撇的干干净净。
可如今,那俊朗的眉宇间,竟是难得凝出了为难之色:“就是花昭,我前天在他腿间,看到……看到了……”
顾海平的手渐渐攥紧,终于道:“沙祈国的蛊虫图案!”
沙祈,那是二十年前就被灭的一个边陲小国,以养蛊制蛊为生,一般以人头养蛊,邪门的很。
许多大齐百姓死于沙祈,矛盾愈演愈烈,于是,顾海平的父亲就主动带兵出关,屠没了整个沙祈王室。
也就是那一次,顾敛一战成名,封魏国公。
如今沙祈的血脉可能还在,但在大齐生活良好,他们早已忘了自己真正的身份,沙祈的蛊虫图案,也只保存在了史书之中。
顾海平……看到了花魁身上的图案?
“我对比了一下史书,一样,玉儿!一模一样!”顾海平越说越慌:“花昭去过我家,他看我爹的眼神都不对。”
“然后,我就叫人去查,查到花昭是沙祈王的儿子,唯一的儿子!”
谢玉也跟着严肃起来,却还是伸手为他倒了杯茶:“慢慢说。”
“我爹虽然有时候神经了点,但他对我很好。”顾海平道:“他这一辈子就我娘一个人,没娶过别人,我们家就我一个孩子,花昭没有余力复国,我查过的。”
“所以,你说他最大的可能是不是要杀……我们家……”
最后三个字脱口,顾海平瞳孔放大,甚至连自己都难以相信。
他真是疯了,才会任由花昭在自己身边呆三年,还生了要与他长相厮守的心思。
“你看的准吗?”
“啊?”顾海平抬眸,听谢玉问他:“你看的准吗?他腿间真的是这个图案?”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自己本身也不愿意相信。
问到这里,顾海平又有些不确定了:“我……我不知道……他勾着我……”
顾海平抓住谢玉的袖子,救命稻草似的,答非所问:“花昭他……他很好的。”
“他总会亲手做东西送给我,他总想见见我的父母……玉儿!”
忽然,顾海平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他立刻握紧谢玉的胳膊:“你说,他是不是给我下蛊了?所以我三年也没找过别人,我……”
“你爱他吧?”
淡漠的声音自头顶飘起,一语点醒梦中人。
顾海平看向谢玉,满眼的茫然。
谢玉说:“你爱他,所以,你舍不得他,爱到连自己的答案都不敢确定,连自己的眼睛,都不敢相信。”
“不是的……”
顾海平喃喃着开口,他说不是的。
是吗?
不是吗?
他的神色渐渐沉下来,眼底的挣扎化作几滴无措泪意:“玉儿。”
他问:“玉儿,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谢玉的声音自头顶飘来,温和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