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攥紧了谢时观的衣袍,这样的姿势太险了,除了这坏人,他什么也抓不住。
雨点般的亲吻落下来,他吻得沈却心颤,惊急慌乱的情绪与那被轻易挑起的情欲混做一团,沈却全然分不清到底是什么勾起了他的心跳。
他身下穿着一件缂丝衬裙,底下更只有一件贴身的丝绢胫衣,谢时观抽出一只手来往里探,毫不费劲便碰到了他腿根。
“看路,”沈却启唇无声,连眼睫都发着颤,“会摔死的。”
这山间野道比不及那些人为辟出来的官道,下过雪的野地上泥泞颠簸,马行起来起伏震荡之猛烈,总叫沈却疑心下一刻他便会摔下马去。
可谢时观并没有停,甚至狠狠一夹马腹,带着他穿进了一片稠黑的野林,两个抵贴在一起的人影在丛林中隐没,惊落了枝头的积雪。
风声、喘息声、马蹄踏雪的响。
那样快、又那般深。谢时观微微俯下身,压着他啄吻,然后替他舔去眼角溢出的眼泪,喘息着笑:“我不会叫你摔的。”
可沈却还是怕自己会掉下去,于是便搂他搂得愈发紧,像溺水的人牢牢攥紧了岸边探出来一根枝条。
除却两道那些落了叶的雪枝枯木,此处便是旷野一片,沈却几乎仰倒在马背上,看着那星野枝木迅速向后退去。
他觉得自己好像在这样湿漉又疯狂的浪潮中坠落了下去,眼里全是潮气、灼烫得惊人,四下分明冷夜,可他的袍子却溻湿了,散乱又黏腻。
“我好爱你啊,沈却。”
谢时观故意在这时候低吟着,炽烫的耳语如有实质般攀咬上沈却的耳廓。
察觉到怀中人忽然抑制不住地颤了起来,谢时观扯着缰绳控制着马匹渐渐慢下来,他没念过书,学不来那些委婉陈情。
春日宴,一杯酒不足、一遍歌不够,三愿不敷陈。
“你看着我,”他只有直白的热烈,“求你看我。”
谢时观吻他的眉心,又逼他和自己对视,这哑巴黑亮的眼里仿佛装盛着一汪稠夜,春潮淫雨,喃喃霏霏。
他们交颈而吻,急促的喘息声交叠,却仍旧盖不过那鼓噪的心跳。
“你若也肯爱我一些,”沈却忽然听见他道,“我就是把心掏出来送你也甘愿。”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应该就写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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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if线:身份转换
待平王一行人抵京时, 已是夜深人定了。
这会儿城门已闭,只剩角楼内还驻着守望的军士,两盏明灯在楼窗外微微摇曳着, 黑夜中如同一对巨兽的眼。
沈却朝那城门处望了几眼, 而后便下了车帘,抬手缓缓:“夜间皇城守备森严,就是朝中高官权臣,倘无准许,也不能随意出入。”
跟来的这些王府亲卫一路上倒也没闲着,到底都是京都世家里出来的,多少都有些手段和消息渠道,一路刺探打听下来, 沈却渐渐也能拼凑出个大概了。
原是东宫那位不知怎的, 开始疑心皇帝似有换储的打算,于是在朝中与那正当宠的六皇子便愈发针锋相对、剑拔弩张。
就在这当口,不过知命之年的皇帝忽地便病倒了, 太医署上下轮番请脉, 却无人能道出陛下这急症的缘由,只能持以温补修养之法先吊着命。
私底下便有人在传,说是东宫因惧怕皇帝废储另立,暗地里藏了偶人厌胜来诅咒亲父,这才导致一向健朗的圣人忽然一病不起。
亲卫们将得来的消息上禀给沈却时,谢时观也在他身侧一道听着,不过比起巧合和那虚无缥缈的厌胜之术, 他更愿意相信这是某一人、亦或是一群人的处心积虑。
谢时观接上他的话:“此时城中宵禁, 守备森严, 其实反倒是件好事。”
沈却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