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古人所言真是实诚,而就在这么一个无星无月夜,一位长得剑眉星目,衣冠华服的公子在洛邑城上空翻飞跳跃,以闪电般的速度往庆和街方向疾驰而去,只是即便这位公子速度已快如闪电,他身后却紧跟着两道一身夜行衣从头裹到脚看不清是何模样的黑衣人。
双方速度均衡,前面再快也甩不掉,后面加劲也超不过,如此一来谁体力好谁便能更胜一筹。
“许公子,你的那些朋友要么死了,要么残了,你觉得你会是什么下场。”飞身在前面的黑衣男人低沉的嗓音这样提醒,试图以此击溃那位许公子的心理防线。
显然,这位许公子心理抗压能力很强,对于男人的话只回问道:“我许某人为人做事自问从来是光明磊落,不知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二位,惹得二位如此相逼。”
回答他的是后面的黑衣女人带着讽刺的口气,道:“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不过无论怎样今日你都在劫难逃。”
“江湖上那么多英雄好汉折在你两手上,而日我许某人被你们盯上,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也是自己实力不够,不过话别说的太早,输赢还是个未知呢!”许公子说着已在屋顶几个纵跃往庆和街掠去。
后面的黑衣女子见那许公子铆足了劲往恒亲王府的方向去,立时反应过来这人是什么打算,火冒三丈道:“堂堂南华掌门的得意弟子,竟一味躲避而不敢与我二人交手,这也是你所谓的光明磊落么?”
许尚贤则讥笑道:“就你们这般凶残之人也配提光明磊落这话么,再说你们这般跟踪偷袭,乘人之危,居然会有脸说什么光明磊落,真是可笑至极。”
女子似被此话激怒,斥道:“找死。”
说话间,黑衣女子手下一挥,一道梅花纹飞镖朝着那位公子而去,速度之快已非人力可及。如此一来情况岌岌可危逼得许公子只能回身抵挡,回身之时他以手中剑刃出击抵挡飞镖,并以此借力将飞镖打回给了黑衣女子,那女子在羽箭杀回来时身体一个旋转腾空躲开,冷笑道:“哼!什么名门正派,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说着,对着许公子便又是一道飞镖。
然而也就在许公子将飞镖打回去的一刹那,他已被这两个黑衣人猛烈攻势给挡了去路。
一时间瓦块齐飞,下面也不知是谁家被砸的乒乓作响,惹得狗吠声此起彼伏,屋中出来个裸着上半身的壮汉骂骂咧咧道:“哪个不怕死的,半夜三更在老子屋顶上打架?”
此时,屋顶却没了声响,壮汉见此情况很是摸不着头脑,骂骂咧咧的进了屋。
而此时那三人正缠斗做一团,打的不可开交,虽然黑衣人招招狠辣,可许公子身手却绝非寻常混迹江湖之人可比,即便以一敌二竟也能应对自如,如此实力与他先前的逃跑战略很有几分不符。
本来以如此情况交手,即便以一敌二孰胜孰败也皆是未知,却就在三人斗致正酣时一只羽箭带着浓浓杀气从暗处射来,箭法之精准是直接命中那位许公子。
意料之内的一道闷哼从许公子口中发出,好在这一箭只射中他肩膀,而他倒也并非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即便以血肉之躯受了这一箭,也并未倒下成为这些刽子手砧板上的鱼肉。反倒因为受伤越挫越勇,手上招式越发凌厉,出剑速度也一下快过一下,渐渐的竟打了那两个黑衣人一个措手不及,而他也趁此机会直接飞身跃起往恒亲王府的方向而去,速度之快直接甩掉了那两个黑衣人。
而就在那位女子打算飞身追去时却被黑衣男人给拦住,压低了嗓子道:“前面就是恒亲王府了,里面的人我们惹不起。”
女子不甘心道:“可是我们计划是要废了许尚贤的腿。”
男人仍旧压低了嗓子说道:“中了蚀骨散,不用你再去补一刀,他日后也只能在榻上躺一辈子了。”
女子适才点头,说道:“最近屡战屡胜,毫无挫折可言,也就当真以为这一代江湖人不过是一群混吃等死的无能之辈,可是今日遇见的这个许尚贤与叔叔能打个平手,而他这轻功竟连你也追不上,可见南华山的功夫确实与修罗场的有的一拼。”
就在这时一个兜帽罩头的高大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人手上还握着一张弓:“许尚贤去了恒亲王府,也就是说恒亲王府迟早会插手此事,你们今后事事都要小心。”他声音含糊不清根本不能辨别是什么人。
黑衣女子不禁疑惑道:“大人不是说狗皇帝因当年一事与莘北辰不睦,莘北辰是个聪明人,这种敏感时期他避嫌还来不及,怎么会还有闲心来管这些事。”
黑衣人没什么情绪的回道:“若单单只是莘北辰,他自然不会出面,只是云光如今住在恒王府,她与那许尚贤乃是同门,依着她的性子多半是要干涉的,如此一来莘北辰自然不会放任她有什么危险,莘北辰是什么人你们应该知道,他一旦插手,你们自身难保。”
女子点了点头,问道:“依大人之见,为今之计,我们该如何是好?”
“暂且放下,等过段时间再说。不过无论你们做什么我都会竭尽全力相
助,只是我们之间共同的大事,还望两位莫要耽搁了。”
女子抱拳,说道:“这是自然,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如今做这些也不过为了出一出这心中恶气罢了。不过今夜之事还要多谢公子相助,否则我与叔叔二人也不知要与许尚贤纠缠到何时方能伤了他。”
来人点了点头,同女子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后飞身离开。
望着那人离开的方向,黑衣男人说道:“此人虽然是楚国人,可却知道狗皇帝那玉佩的事,很可能与当年韩王的事有关,我们还是小心为上,别被人给利用了。”
“叔叔放心,我今生就只这么两件事要做,只是连累叔叔一把年纪还要为我操劳冒险,也让婶婶在家中不能安心,当真是罪过。”
黑衣男人轻叹了口气,方才道:“说这些干什么,你会走到这一步,全赖我没有小心护着你,说到底也是我没用。”
“这不干叔叔的事,当年如果不是叔叔,只怕我早就死了。”
夜里一片漆黑,两个黑衣人飞身朝着恒亲王府相反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