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中午舒黎才从难忍的头痛当中费力地睁开眼睛醒过来。
现在的她跟过去完全没法比。那时候她头一晚不管喝了多少酒、做了多少事、回家有多晚,第二天早上该醒的时候就会自动醒来,还能像个没事人似的清清醒醒地去学校上课,在课上还不会打瞌睡。可现在,一瓶酒不到她就不行了,醒来还如此难受,估计大半天都缓不过来。
戒掉的事情果然还是不该再做,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完全全不适应了,甚至,连一点印记都没有留下,没产生一丝丝熟悉感。
洗了澡精神总算又清醒了几分,头也没那么痛了,刚走出房门就碰上家里的阿姨叫她下楼去吃午饭。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醒来之后心里一直挥之不去的不和谐感是什么,原来是她肚子里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她饿了。
下了楼,她发现黎闳也在餐桌旁坐着。
“看来我那瓶酒的酒劲儿挺大啊,让你一觉睡到了中午。”黎闳抬眼发现舒黎的身影率先开口,“我让阿姨专门给你做了清淡的,参考的是爸的饮食标准。”
舒黎在自己的座位坐下,看了眼正在被喂饭的黎轶,拿起了筷子,淡淡说:“无所谓,都差不多。”
“你能不能注意……”话刚开个头黎闳就止住了,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算了,算了,我还是不说了,反正说了也没用,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吧,等哪天身体出问题了你就知道好歹了。”
舒黎没再接话,专心吃起饭来。
虽然很饿,吃进嘴的食物也比较清淡,但没吃几口她就不行了,一阵恶心感径直从胃里往口腔涌。她急忙用左手捂住嘴以防呕吐物喷出口,右手放下筷子起身飞奔进洗手间跪在马桶前,刚一松手就吐了出来,激出了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看着眼前浮在水面的秽物,为了不让自己更恶心,她只好紧紧闭上眼继续吐。
舒黎本来胃里就没多少可吐的东西,吐了几口之后吐出来的就全是酸水,但她还是抑制不住地在吐,直到恶心感差不多消散完了才颤巍巍抬起手关上马桶盖无力地趴在上面,再按下抽水按钮,坐在地上抚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息,缓缓睁开眼睛愣愣地盯着雪白的地砖,努力调整自己的气息。
“还真是说不得。”
黎闳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的同时,她眼前出现了一张纸巾和一杯水,两样她都接过,擦干净嘴角残余的液体,小口小口地把水喝完,把杯子递还给黎闳,一个字都不想说。
黎闳蹲下身,担心地问:“你看你现在这个要死不活可怜的样子,你还记得自己昨天晚上跟我说过什么么?”
她不太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便摇头。
“昨天我把你抱回床上的时候你居然跟我说你想到公司去上班,虽然我之前也有过那种想法,但是吧,一想到你那臭脾气我就立刻打消了念头,没想到你居然会主动提出来,我简直搞不懂你那醉话是想要表达什么,是内心的真实想法还是与想法相违背的胡话。只不过,一想到你内心深处可能是想为我分担,怎么说,我还有点感动得想哭呢。”
她静静听着,面上没有任何反应心里则在想,黎闳说的她只有个很模糊的印象,而当时自己为什么会那么说现在也实在是想不出理由来,大概可能是大脑被酒精麻痹得太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