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时节,草木凋谢,姜梵离下令伐木烧山,意在这片荒漠之地开垦出一片田野,来年种些庄稼粮食。
三个月的时间足够姜梵离将漠北这些大户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只等着后发制人,又经过一个来月的赶工,终于在年关之前建立起一座巍峨的北辰王府,看着门匾上硕大的“北辰王府”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独孤静心潮澎湃,终于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他们也有家了。
无论从什么地方,只要能活着到达此处都是命硬之人,大年之夜,主仆热热闹闹的欢聚一场,作为当家主母,独孤静大方得过分,她给每个人都包了十两银子的红包,八十多个人用掉了八百多两银子,几乎是三分之一的预算。
姜梵离还笑她穷大方,看来年怎么生活,她毫不相让的回道,“可以吃野兔!反正靠山吃山,还怕饿死不成!”
这恐怕是最平静的一个新年夜,她不是没看到近来总有不明身份的陌生人在府外晃悠,这些本地人对他们排斥得很,今后的路并不好走,出了年关,恐怕有场硬仗要打。
自从服用了行远留下的药,她嗜睡的症状好了许多,每天都坚持到姜梵离过来就寝,但事实上他还是没碰她,这不由让她有点泄气,之前的那次他明明情动,一副十分隐忍的样子,现在大好机会摆在了面前,反而倒头就睡!
她在心底深处自怨自艾了一段时间,觉得对不起父母,对不起皇后,或许还对不起姜国的列祖列宗……
但是这样低落的情绪也持续不了多长时间,因为春播到了,府中除了独孤静和落秋,连姜梵离都下地播种,独孤静从未见过农人忙碌,十分好奇,在这蛮荒之地也没人管束,她自然不会委屈自己继续摆端庄的架子,直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跟了去。
当然她是找了借口的,带上落秋,提了个小篮子,里面装着些清热的茶水,摇摇晃晃的往新开辟的田野赶去。
姜梵离正在田间忙碌,专注的将手中的小苗分开,再根朝下的伸入水里,那小苗挨着土壤,居然就像自己原本就长在那里一样,枝叶还幽幽泛着绿。
姜梵离的动作不算快,却也堪称优美,至少独孤静觉得比其他所有人都好看。
离天伸了个懒腰,一抬头看到了独孤静,暧昧的笑笑,然后对一旁早已经甩他几米远的姜梵离喊道,“主子,夫人来了!”
姜梵离直起腰看向岸边,正好看到独孤静对他招手,“看日头这么大,我和落秋煮了点凉茶,找几个力气大的去抬!”
姜梵离就着田里的水洗了手,走到岸边,对离地离玄离黄喊道,“你们三人去抬!”
就是没叫离天,所有人中就数他最懒,得好好压一压。
离地离玄离黄高兴的回道,“是殿下!”利落的从田里以水上漂的姿势跑得没影,落秋气喘吁吁的喊道,“慢些慢些,等等我这老人家……”
所有人都哈哈大笑,只余下离天在那里气得牙齿咯吱响。
独孤静从小篮子里取出水壶,送到他手边,“先喝点水!”
姜梵离正要接过,突然想到什么,竟然收回了手,往一旁的岸边一坐,十足的大爷的勾勾手指,“来,伺候爷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