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睡了一宿,好不容易有点精神,独孤静独自一人站在池塘边看着塘边柳枝飘摇。
仿佛一切都回到了原点,姜梵歌不曾接近利用她,她也不曾爱过他,皇帝不曾教唆过她,阿九以及与阿九有关的一切都只是个奢靡的梦。
她突然想起护城河的并蒂莲,并不是什么稀罕物,只是很多年前姜梵歌答应过要陪她一起去看,她一直憧憬着,仿佛那是最美好的梦一般,而现在,那也只能是梦了,再过几日就是八月十八,是她成亲的日子,从此那些少女的梦想也只能掩埋在沉重的回忆里。
晚上,她穿了夜行衣,凭着记忆独自去了平王府,她为自己找了很多借口,比如说想要看看姜梵歌在搞什么名堂,比如说想要找那个害她的奶娘的下落,又比如说想要给苏璎珞一点教训……
她独自一人坐在平王府的屋顶上,吹了大半夜的冷风,看着下面两人如何的恩爱缠绵,许愿今生只想笑。
然后她惊动了暗卫,整个王府的侍卫暗卫天上地下的逮她一个人,她却神不知鬼不觉的钻进了苏璎珞的卧房,像拧兔子一样将苏璎珞从床上拧下来。
“独孤静?!”苏璎珞看着她,眼底有浓浓的恐惧,却拼命忍住。
被猜中了身份,独孤静也懒得与她废话,“你说我还能活多久?”
苏璎珞以为她是来要解药的,便想着忽悠她拖延时间,“你中了两种疯蛊,兴许能够负负得正,最后没事也说不定啊……”
“负负得正?”独孤静蹙眉,很不喜欢她这些不伦不类的词汇,“本小姐知道你没解药,也懒得与你费些唇舌,你只需要说清楚我还有多少日子可活?你若是敢说一句假话,本小姐就是死了,也会让你鸡犬不灵!”
这样的威胁苏璎珞是怕的,她不怕活人,却怕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早猜到这样的答案,独孤静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本小姐的面具呢?”
苏璎珞猛然睁大杏仁眼看着她,“你发过誓的!”
独孤静冷笑,“你以为我还会稀罕那样忘恩负义的人!本小姐只是要拿回自己的面具!”她视线一转,瞧见她放在案架上的九弦琴,这不是她的那张,应该是师傅口中的魔琴,想不到这魔琴竟然落在了她的手中,这算不算宿命?
苏璎珞见她视线落在了琴上,心底不由升起更大的恐惧,“你……”
独孤静显然没耐心与她耗下去,看样子姜梵歌该回来了,她实在不想见他,身形一闪,顷刻出现在苏璎珞的面前,吓得她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你再不拿过来,本小姐刮花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