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忙的考试季来临,七门课,教务处安排的满满当当,一周内考完,有时候一天两门三门,有时候全天空着,紧紧张张的复习,背题,看资料,匆匆忙忙的答卷子,奋笔疾书后长期用电脑的孩子们手指头都跟着抽筋了,最后一门是君尽尔的博弈论,答完了很多同学直接买的当晚的火车票飞机票着急回家去,一时间教学楼里空了,寝室楼里也空了。
惜未把张秋送到火车站,张秋是重庆妹子,大老远的跑来y城,就为了看海,快回家了还惦记着惜未欠她的火锅鱼。
“回来请你吃,安心的上路吧。”惜未摆摆手,好不容易才把一抹鼻涕一抹泪的张秋送上火车,可是她去哪里,一下子就空落落的了。寝室里另外两个女生都是本地人从开学就没有住过,一直都是她和张秋住在一起,张秋一下子将热闹全都带走了,她不想回去面对空荡荡的寝室,可是回家,她多么想回家呀,回家看看爸爸,可是家没了爸爸也没了,如今除了寝室她也真是无家可归了。
一辆跑车呼啸而过,巨大的音响放出震耳欲聋的dj舞曲。is?考试完了,那就去跳舞吧,至少那里是热闹的,y城最热闹的地方,就算是孤单,有那么多人一起孤单也是一种热闹。
苏荷姐对她的复工表示欢迎,这丫头休息这几天,不少熟客可都打听她呢。于是乎,惜未又恢复了晚上跳舞白天睡觉的生活。暑假开始跳舞时间从每天晚上九点到凌晨2点,多了一个小时,苏荷姐给她加了200块,暑假人气旺,让她也多赚点,惜未感激之余也更卖力了。下了班依旧找个包间凑合睡几个小时,清晨回到学校,到海边跑个步吃个早餐,却再也睡不着了。寝室里没有空调也热得难受,只好去了图书馆,看看书,写写字。时常会想起他,想他捉弄她像是杰瑞捉弄汤姆一样耍她,逗弄一下就追过来,逗弄一下又追过来,后来再也不逗了,老鼠玩腻了不再搭理蠢猫了,蠢猫却心心念念的惦记上了老鼠,白天黑夜的盯着洞口,结果呢老鼠搬家了。
惜未握着手机,翻来覆去的看,没有未接来电,没有短信,偶尔发出一声清脆的铃声,就是10086又惦记着缺话费了,她不敢让手机停机,希冀着也许有一天他会想起来打个电话给她,她甚至想着或许他会冷漠的通知龙同学,成绩已出请通知各位同学核实成绩,如有问题联系我。或者他会批评龙同学作为课代表居然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明年这门课重修。说什么都好,只要能够听到他的声音就足够了。
“等男朋友电话呢?”酒保成哥玩笑着将好看的鸡尾酒放在她的面前。
蓝色玛格丽特,是她调xi他的时候调的那种酒,她举起杯,优雅的一饮而尽,嬉笑着掩饰着苦涩:“我一天到晚的泡在这里,你哪儿见我有男朋友了,快给我介绍一个。”
“我可不敢给你介绍,你瞧瞧,这么些个,哪个不是想着把你搂在怀里娇着宠着的,我可不敢犯了众怒。”成哥一边擦杯子一边跟她开着玩笑。这妮子开朗,小玩笑不介意。
“该我上场了。替我看好了,等我下来我要一杯长岛冰茶。”不记得从哪一天开始,她抛弃了可乐牛奶直接改喝鸡尾酒了,漂亮的颜色多变的口感令她欲罢不能。
“今晚第五杯了吧,我可得跟苏荷姐好好说说,以后得收你的钱了,你这一晚喝的比你赚的可多。”酒保成哥玩笑着。
她也不反驳,把手机塞进外套的口袋,丢给酒保放在吧台里面,踏着音乐,扭着腰肢,千娇百媚的,勾搭着男人的眼男人的心。
音乐越加激昂,她丢开钢管,拎起一旁的椅子,将椅子当做男人,扭腰摆跨,踢腿,放肆的投入的伸展着四肢,七分的勾人,长发甩起更是增加了三分魅惑,十足的妖姬。
眼见着门口进来个似乎熟悉的身影,她冷冷一笑,接过看客递过来的一支玫瑰丢出一个飞吻,勾得送花的男人心痒。转眼间,她站起身,快速的滑动着舞步,挺胸扭臀,附身旋转,抬脚旋臂,牵动着男人的神经,牵动着空气中浓浓的荷尔蒙的味道,牵动着热辣的音乐与空气的温度。男人们已经被勾得蠢蠢欲动了,她放弃了椅子,魅着眼,将玫瑰花插在离她最近的男人的衬衣口袋里,在他触摸到她的一瞬间,旋身,勾住另一个男人的领带,跳出销魂的舞姿。
酒保望着舞台,无奈的笑着,小女孩就是喜欢玩,也不怕玩大了玩火了,到时候苏荷姐罩不住的话才麻烦了呢。服务生送过来数份点单,他一一看了,清一色的清凉饮料,这是被姑娘挑逗的多热呀。
“我的长岛冰茶呢?”女孩娇俏着来讨债了。
“没有,只有百利甜。”酒保放下一杯冰凉的如牛乳一般的甜酒。
“百利甜更好。”她坐在吧台椅上,端着杯,一个轻旋,身子已经面对着大堂里众多虎视眈眈的男人。威士忌杯送到嘴边,轻轻地啜了一口,酒液没有进了口里,却顺着唇角下巴缓缓滴落在胸前,她装作无辜与不知所措的用指尖轻抹过胸部以上锁骨以下的肌肤,伸出小舌,缓慢而邪恶的轻舔指尖。身边的几个男人的眼神随着指尖移动,禁不住咽了口水。
“我的大小姐,可别闹了,闹大了不好收拾,今晚已经有18个人请你喝酒,13个送你花的了。”酒保赶紧的把她的外套递给她:“空调开得大,赶紧穿上。”
“13个,多不吉利的数字呀,再凑上两个。”她故意不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看见了一个跟君尽尔相似的男人吧,忽然想要好好地放纵一下。
酒保可不许她胡闹,先不说要维持住酒吧里的安稳,就是苏荷姐也千交代万嘱咐看好了这个丫头,上一回扫毒把她带走了,可是被君少好一顿说。虽然不知道君少与这个丫头是什么关系,也不见君少来找她,还是防着点的好,出了事,赔了命也交待不了。
“算了,我去休息。”她将百利甜喝完,丢下杯子,施施然的往内堂走。
绕过包间才能到苏荷姐的办公室,暑假一到,出来放纵的青年男女比往日里那是多的多了,包间占用的多,也不分时间长短不着急回家了,于是她就只能暂时睡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不过隔音效果好,落了锁什么也听不见谁也进不来,够私密,多好,就是沙发小了点,她的长腿搁不开。
走过二号包间,她突然间一愣,数月前第一回她在这里打了一个意图非礼她的男人,第二天就遇到了君尽尔那个倒霉蛋,又甩了他一巴掌,哎最后跟他来is没有再趁机甩他一回真是亏了,这种有始无终的事儿以后不能做,俗话说巴掌得成双,一个巴掌哪拍的响呀(姐姐,不是这么解释的好不好?)。
一愣神,已被一双手臂拖进了包间里,咔嚓一声落了锁,身子被压在玻璃门上,冷冰冰的寒意窜上后背,一双温热带着怒气的唇已经压了上来,她也不挣扎,反手挥出一个巴掌,还没靠近他的脸已经被紧紧地抓住压在头顶上,这姿势令她的xiong部不得不高高的挺起来。
天啊,怎么办,怎么办?早知如此当时还不如从了君尽尔,也免得今天被陌生的男人糟蹋。
对了,还有腿,她试图悄悄地抽出一条腿,曲起来,用最坚硬的膝盖给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致命的一击。
男人的唇滑过她的脸颊,咬住她的耳垂,低语:“欲擒故纵,你赢了。”
这声音,沙哑却带着性感,温凉淡漠却含着火焰的灼热,是他?
“君尽尔?”她低低的唤出心底的名字,满是委屈。她不懂什么欲擒故纵什么你赢了我输了,她只知道她想他好想好想他。这一刻只要是一刻就好,让她能够靠近他贴在他的胸膛上,听到他的声音,闻到他的味道,醉在他的呼吸里。
他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压紧,像是要揉进了骨血里一般。她真狠心,狠心的远离他狠心的与他划清界限,看到别的女人都能大方祝福,尤其是每一次看到那张他们的合照,他都万分想要撕碎它,她的大方她的疏离简直像一根针不停的刺戳着他的心,开始不觉得疼,等发觉了已经是伤痕累累千疮百孔血流不止。他受不了,受不了她对他的淡漠,更受不了她同时散发给别的男人的魅惑,他受不了那一个简单的媚眼,他吃醋了,清冷如他心凉如玉的他居然为这个小丫头吃醋了。原来老鼠搬了家并不快乐,没有蠢猫的陪伴,他孤独寂寞,他的生活里缺失了最重要的快乐,于是他回来了,回来看到蠢猫居然陪着别的老鼠玩,他恨,他不甘,他要把猫抢回来,这只猫是他的,他一个人的,独属的,再蠢也不准别的老鼠戏弄,只要他可以玩弄她拥抱她占有她。那些男人想要冲上来撕裂她占有她的眼神令他愤怒,他的干净的女孩只能由他来拥抱。
他将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肩上,搂着她离开,没有留下任何交代。只不过他没有注意到,一双凌厉的眼眸自始至终追着他,暗暗地卷上了一缕的忧虑。
这是第二次,他把她带回了家,挂着部队牌子的奥迪稳稳的停在御海豪庭,她听见他指挥着司机回去接严向臣。难道他刚才是跟严向臣在一起,不知道严向臣有没有看见她。五杯调酒下肚,虽然酒精度数不高,也令她好一阵子的昏沉。君尽尔搂着她进了门,一路无话,将她带进卧室递给她一条毛巾:“去洗澡吧。”
惜未点点头,咬着唇抱着雪白的毛巾钻进浴室,裹着浴巾出来,却没有了更换的衣服,眼见着黑色的真丝床单上铺着一条白色的衬衣,柔软的质地一摸就是高档品牌,她把衬衣套上,缓缓地走出去。
君尽尔已经在另一间浴室冲洗干净,见她出来,不知何时剪短的长发染成了妩媚的深棕色,正湿漉漉的搭在肩下十公分左右,宽大的衬衫方方盖住娇俏的臀部,素净的面孔,干净清澈的黑眸,纯洁且诱人。他将她揽进怀里,贴在胸口,这个小女人真是折磨够了他了。勾起她的下巴,将她的唇凑上来,吻得温柔却也霸道,优雅却也缠绵,他细细的勾勒着她的唇形,引诱她伸出舌与他勾缠,极尽缠绵中,他呼吸落入她的鼻尖,她的手臂环住了他结实的腰。
我不要你爱我,不要你喜欢我,只要你不要放弃继续捉弄我就好,只要能够看到你靠近你就好,我就是这么的低贱,这么卑微,这么的没有自尊,我只要能看到看到你。她伏在他的怀里,从未有
过的低姿态。自然她更不敢告诉他她的心里,小说里常常都是这样,一旦女人爱上了男主角,就会被冷冷的抛弃,男人喜欢的是追逐的过程,像猎豹一样,追上的才是最好的才是珍惜的,送上门的粘着不放的通常会被讨厌被丢弃。她不敢冒险。
这一刻,他想要回答她的问题,如果她再次问他的话,他会直接的告诉她喜欢,可是她没有问,他不敢说,说了她会不会害怕会不会逃走,也许她对他并没有如此深刻的感情,不然她怎么能狠心的二十多天不见他,狠心的与他保持距离,狠心的去勾搭别的男人,看着她的灿笑看着她过得一如既往他第一次对自己失去了信心,那么久无数次的接近居然都不能在她的心里留下深刻的位置,难道是他的方式不对,她并不喜欢被捉弄吧,她是那么高傲的女孩子,该是被宠着爱着疼在心里的,却被他耍的丢面子丢到姥姥家了。不过他有耐心,终有一天,只要他不放开,他会逐渐的走进她的人生,成为她永远不舍得抛弃的风景。
惜未难得睡得安稳,丝质的床单被罩裹着柔白的身体,黑与白的搭配,说不出的美丽。迷糊的张开眼,已经天光大亮,床头的闹钟显示已经下午一点半了。惜未揉乱长发,多久没有睡这么久了,记得昨夜被他带回了家,然后呢,睡着了。算了不想这么多,惜未永远是前一天沮丧自卑的小女人的要死,第二天原地满血复活又是精精神神一女汉子。张秋常说她呀就是翻脸比翻书还快,自带buff自我修复能力又超强,不知道是不是精神分裂,其实身体里住了两种性格,每天轮流值班。
惜未可是不想那么多,光着脚踩着厚实的地毯,真是舒服,有钱人的生活真是奢侈高档。肚子饿得咕咕叫,她还是头一回进君尽尔家的厨房,干净的一尘不染,冰箱里空空荡荡,橱柜里空空荡荡,刀子铲子明显的就是新的,没沾过油烟,真是天要亡我!君尽尔呀,你家里就算没有面条也要有个泡面吧,没有泡面总归也该有个苹果吧,没有苹果总归也该有根黄瓜吧(君少小声:怎么又是黄瓜,我们家没有,一辈子都没有!),没有黄瓜总归也该有个鸡蛋吧,没有鸡蛋总归也该有个面条吧。果然一无所有,干净的跟新搬进来的一样。
四处转了一圈,干净的简直就像是被日本鬼子扫荡过后的,鸡犬不留。一抬眼瞧见个地下室,推开门,恒温机作用着嗡嗡的响,她踮着脚踩着木制楼梯小心翼翼的下去,哇!好大一个酒窖,一排排的木头架子上,大略一数也得有着千八百瓶,随手拿起一瓶,全是法文,还好高中的时候她老爸逼着她学了一年多的法语,纯正的波尔多,1970年的,赶紧放下,便宜估价也得2万多。换个架子,拉菲,赶紧放下,再换个架子,法国酒王,奢侈呀腐败呀,君尽尔你说你一个人藏那多酒干嘛,还都是一瓶顶百瓶的好酒,你这是向我们无产阶级炫富还是藏着生酒精呀(君尽尔:你长脑子没,炫富就摆在外头了,还生酒精呢本身就是酒精)。坐在楼梯上想了一会儿,她终于明白了,君尽尔是预备着哪天失恋了干脆醉死(你才醉死呢,人家这种千万女人憧憬的男人哪那么容易失恋)。心理平衡许多,也有个新的问题摆在面前,若是她失恋了该弄点什么呢?看来也得赶紧去存点,可是什么能比酒的保质期长,久放不坏还能升值呢?石头,无聊,那珠宝,买不起,算了,这事儿不靠谱。
从地窖出来,惜未还是很负责任的将门关严,虽然没喝过那么多好酒,但是她也明白葡萄酒的保存是有一定温度的。看着空荡荡的除了家具和酒啥也没有的房子,惜未还是决定出去买点吃的。可是衣服来?她的衣服根本没找到,即使找到了也不能穿上街啊,除非想着当街接客或者一脱成名。但是君尽尔的衣服总该有吧,推开一扇又一扇门,有床怎么就是没有衣柜,沮丧的回到她睡醒的卧室,浴室的左边竟然还有个门,推拉的,惜未爪贱,大力挥过去,哇,好大的衣帽间。
衣帽间里挂着四五排当季的衣服,整套的西装,衬衣,皮带,鞋子,还有腕表,除了表其他的都看不出牌子,伸手一摸也绝对不是万元能下来的质地。当年她老爸也有着数套奢侈品牌的西装,摸起来都没这个感觉好。一件一件翻过去,西装不行,衬衣不行,裤子更是穿不下,翻完了衣架,旁边居然还有两个抽拉式的矮柜,抽开袜子,再抽开还是袜子,黑白灰三色,单调的要死。旁边的柜子,抽开,内裤,再抽开还是内裤,等等,内裤?惜未开始小邪恶了。
抽出来一条看看,灰色的ck,再抽出来一条,黑色的ck,抽出来第三条,白色的ck,君尽尔你是色盲还是色弱呀,怎么就这三个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