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4)

本宫命不久矣 朱流照 12268 字 4个月前

的倒严实哦,是了,明白了,如若是真正的仙家宝物,谁不想留于自己享用?

李悯见他明了,也不说破。“眼下要紧的是鸿明。”他负手踱步:“鸿明知道孤太多事儿了,万不能让他说出去。”

“肃王在大理寺安排的严实。”何松犹豫道,觑着太子面色不虞,忙又道:“不过鸿明的老母在咱们手上,他是个孝子,定然不敢背叛殿下的。”

“唯有死人,才不会背叛。”李悯望着外面夜色,淡淡地道。

机敏的宫人们,自然察觉东宫的风向又变了。

变的对章华殿更为不利。

“以前是像冷宫,现在直接就是冷宫了!”又是一个晚上,月灵跟云见哭诉:“看看前日殿下是怎么对待娘娘的,哪儿有一点对正妻的尊重啊,自那时到现在,娘娘还没从床上起过身,人怕是彻底垮掉了吧 咱们这儿是一点前途都没有了,姑姑,咱们怎么办啊,我不想就这样过一辈子啊!”

“怎么办,我看你很有办法啊,整天往皇孙跟前凑,对着他奶妈一口一个夫人那个甜的来,”云见闲闲道:“想来很快就能拔到皇孙跟前了吧?先恭贺你了!”

“我也不想的!”月灵急急道:“那皇孙,还有他那帮奶妈,哪个是好伺候的?说句良心话,还是咱们娘娘宽厚温和的——唉,殿下怎么就看不到她的好呢”

“亏你还知道!”云见起身:“我去看看娘娘。你去不去?”

“啊,皇孙似乎又哭闹起来了”月灵尴尬道。

云见轻晒一声,自去太子妃寝殿。

寝殿之中空空荡荡没一个人影,那张硕大的床上也是。云见吓了一跳,快走两步转个头才看见,原来太子妃坐在妆台前,自个儿梳妆呢。

这倒稀罕。云见想着,忙过去伺候:“娘娘怎起来了,身子可好些了?”

方锦安点点头,往梳好的发髻上侧插一支流苏。晶莹剔透的白玉珠子,结成长长的三束,直垂到她肩膀上。也唯有她这样的神仙一般的品貌才配。云见心中暗叹。

“焕儿怎又哭了?殿下没在陪他?”方锦安问。

“是,殿下还没回宫。”云见答道。

方锦安闻言抬头看看外面天色:天已经足够黑了。

她打开妆台的一个屉子,从里面取出数个戒指,往手上套。

云见有些奇怪:很少见她戴戒指,还一戴就戴这么三四个,满手都是。而且这戒指非金非银,亦无花色,看起来平凡无奇的很,戴了还不如不戴。

“我去看看他。”方锦安忽然道。

把云见吓了一跳:她这是怎么了?这般反常,莫不是要对皇孙做些什么?她心中打个寒颤,然也不好阻拦,只能惴惴不安地伺候着去了。

殿口四个太子安排过来的太监,一见方锦安出来如临大敌。“娘娘要去哪儿?”其中一个问:“殿下吩咐了,请娘娘安心将养,有什么事儿安排咱们就是了。”

“皇孙吵闹的慌,本宫要去看看。或者你们有这个本事让他别哭了?”方锦安淡淡道。

太监们自忖没这个本事,不过也不敢违抗太子命令,好在这并没出章华殿,应是无碍。于是便亦步亦趋地跟着方锦安过去了。

皇孙那边正乱成一团。“我要爹爹,我要爹爹!”焕儿哭叫着,往屋子外跑。他人小,力气可不小,奶娘和工人竟拉不住。方锦安过来的时候,差点被他一头撞到。

然而等他看清方锦安,他反倒加劲儿来撞:“坏女人,抢走爹爹的坏女人!”

云见忙扶着方锦安躲避,然而还没等她回过神来,也没看清方锦安怎么手一扭,焕儿就给她按住动弹不得。

“娘娘恕罪!”奶娘们急吼吼地冲了过来。

“无事,你们别慌。”方锦安蹲下看着焕儿,笑的异常温柔:“本宫不过陪他玩玩罢了。焕儿,你不开心啊?唔,本宫给你变个戏法看好不好?”

奶娘们赶紧把焕儿抱起,警惕地看着方锦安。然而焕儿却被吸引住了:“什么戏法?焕儿要看戏法!”

“你看,本宫手里什么都没有是不是?”方锦安双手在他面前交错下。

“嗯,没有。”焕儿点头。

“你看!”方锦安伸手一挥,一片盈盈紫光从她手上盘旋飞起,徘徊于东宫上空。

重重宫阙之后的太液池畔,崇元帝本在散步,被这骤然出现的光亮吸引住了眼球:“那是什么?”

“似乎是在东宫那里。”德生亦抻着脖子看。

“莫不成,是太子妃的仙家法宝?”崇元帝面露惊喜之色:“仙家法宝唯有缘人能见,难不成今儿朕就得了这个机缘快快快,去东宫!”

作者有话要说: 方氏忽悠大法开启!

本章傅晏同学友情串场,就是作者君的旧文《名士家的小娘子》的男主,亲们等更得时候不妨翻一番。

反击(一)

崇元帝到达章华殿之时

,正见太子妃迎风振袖,灼灼紫光如流水般从天空中淌下,没入她袖中,消失不见。

“太子妃,这,这是何仙术啊?”崇元帝也顾不得帝皇威仪了,急急冲到方锦安面前问。

方锦安却是不急不慢的,“父皇驾临,儿臣失仪了。”她款款下拜。

“快快起来。”崇元帝亲自俯身扶了她起来。心下虽着急,此时却也少不得先寒暄两句:“昨日朕命人来看你,说你卧床不起,今儿个可是好些了?”

“啊?父皇派人来过吗?儿臣怎不知道?”方锦安故作讶异道:“儿臣身体虽不济,也也还没到起不了身的地步”

崇元帝自打从玄冥观回来,这两天一直对那“仙丹宝器”挂念的抓心挠肺的,若不是碍于太子妃的病情,早就要问到她跟前来。如今一听她这意思,竟然是有人故意阻挠她见他?当即这心中就不虞了。“德生,”他吩咐道:“去查查这是怎么回事。”

德生应声而去。查这种小事儿也很简单的,不多时便明了了,转换回来之时,崇元帝已入了章华殿正殿之中,正与太子妃聊的火热。

他附耳上去:“是太子殿下命人拦了下来,太子殿下下令,不许任何人接触太子妃。”

崇元帝原本兴高采烈的神情冷了冷。

“父皇?”方锦安唤道:“您刚才说有一问,是何事?”

“啊”崇元帝恢复如常:“朕是想问,太子妃体弱多病,这先祖赐下的仙丹就不管用吗?”

方锦安幽幽叹息一声:“不敢相瞒父皇,儿臣这身子,倒不是生病,却是孽报。”

“何为孽报?”崇元帝就爱听这些玄乎的东西。

“儿臣的兄长方锦绣,虽是一心为民战功赫赫,然而终究杀孽太过。儿臣的祖父擅占卜,在世时曾算过,兄长造下的杀孽,怕是要一一报回来的。兄长英年早逝,以及儿臣这般福薄命浅,都是孽报。故而儿臣纵然服下再多的仙丹,也不管用的”方锦安泫然欲泣。

“竟有这种事!”崇元帝听的入神:“果然是天道循环,一切冥冥之中皆有定数太子妃也莫灰心丧气,你的兄长立下不世功业,上苍也定有福报恩泽。再说了,你现如今是我李氏天家的储妃,我天家气运也定会庇佑于你。”

“父皇所言极是。”方锦安盈盈拜倒。

崇元帝咳嗽一声,从袖中掏出一玉瓶,倒出几丸红艳艳的丹药:“你看,这是鸿明为朕练的丹药。现如今才知道他品行不端,却不知道这丹药有无问题?朕以往服用着觉着还好。”

方锦安接过细看,眉心微皱:“原以为,父皇舍我家的丹不用,而用鸿明的丹,这鸿明的丹该有多么高明,现下一见,却似乎并非如此。”

“嗯?你说,朕舍你家的丹不用?这话从何说起?”崇元帝疑惑道。

方锦安眨眨眼,也做不明就里神色道:“儿臣刚嫁过来的时候,不是曾请太子献仙丹于父皇吗?后来再无音讯,儿臣思忖着,定是父皇没看上我家的丹”

崇元帝大惊,骤然扭头看德生,德生一挤眉,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有这码子事。

那这么说来,是太子截下了太子妃的献丹?——对啊,今次他应该知道自己对太子妃仙丹有意,却从中阻挠,可不正是因为他不想让自己拿到仙丹嘛!他是想留着自己享用,还是不想他父皇益寿延年,还是二者兼有呢?崇元帝这么一想,顿时心下又惊又怒又凉。

方锦安一捂嘴,一副刚刚回过神来的模样。“啊,儿臣这里还有几丸丹,儿臣这就去取来,父皇且稍候。”她急急道,像是想把这事儿遮掩过去的样子。

崇元帝却更坐实心中猜想。他恨不得立刻把太子唤到面前质问,又因为方锦安的话,先暂且按捺下。

方锦安起身走入内殿,不多时拿了一个锦盒回来。打开锦盒,内里是一金一银两枚鸽卵大小的丹。她用一白脂玉盘装了这丹并鸿明的丹在一起,奉于崇元帝:“父皇请看。”

两种丹在一起,高下立现:方锦安的丹,芬芳扑鼻,还熠熠生辉。而鸿明的丹,则被比的平凡无奇。

“妙哉,妙哉!”崇元帝啧啧称赞,忍不住伸手想去拿。

然而还没碰触到,异变突生——一颗赤丹突然自行滚动了起来!

崇元帝一惊之下,收回了手指。便见那赤丹滚动到那金丹旁边,接着原本光滑的表面凹凸起伏,便在崇元帝的眼皮子底下,一条黑乎乎蜈蚣也似的虫子从那赤丹之中爬了出来!

方锦安先失声尖叫

崇元帝也受惊不小。德生忙上前一步,护于崇元帝身前,又锐声利喝:“护驾!禁卫军何在!”

便在这片刻之间,那盘中其他红丹之中也都爬出条条黑虫,皆爬到金银丹上,啃噬了起来。“朕的仙丹!”崇元帝惊怒之中,还顾得心疼。他下意识地伸手,还想取那金银丹。

“父皇万万不可!”方锦安敏捷地扑过去阻住了崇元帝:“这虫子,像是南疆蛊虫,着实厉害邪性!

“那是什么东西?”崇元帝切齿问。

“儿臣只是听说过,说这蛊虫,能在人身体里面存活,控制人的生死,或是让人丧神亡智”方锦安说着,狠狠打了个寒颤。

说话间禁卫军已冲了进来,将崇元帝团团围住。崇元帝到底是经历过血雨腥风的人,这一惊之下,反倒激起了血性。“勿要惊慌!”他冷冷道:“赵嘉何在?”

不一时,禁军统领赵嘉便急急而至。崇元帝于是下令:“德生,速传肃王,命他去大理寺提妖道鸿明来见朕!赵嘉,命禁卫军加强皇宫防卫,另派人去找太子来——不必和他说发生何事!”

“是!”二人领命急急去了。

崇元帝再看向那玉盘中,金银二丹已被那黑虫蚕食殆尽,一个个身体长至原来数倍大,又互相撕咬起来。

崇元帝一阵恶心,忍不住呕吐起来。

方锦安忙又去了内殿取了一丸丹药出来:“父皇,此丹说是可解百毒。”

“当真?好好好!”崇元帝劈手夺过,塞进嘴里,大口吞下。

顿时便觉体内一股辛辣辣的热流涌起,直冲天灵盖。又一时,觉着腹中翻滚如沸剧痛不已,须臾再次张口大吐。吐完之后,方觉好一点。

“父皇您看”方锦安颤声道。

崇元帝顺她手指看去,呕吐物中,赫然有数条虫子,却是赤红之色,显然已吸足了血。

李忆带着鸿明来到东宫之时,圣驾已经移驾到了长风殿。方锦安随侍在侧,见他出现,手指轻动,做了个手势。

唯他们这些晋阳旧人能看懂这手势的意思:意外斩获重大成果,接下来的交给你了。

此时李忆见到这手势,却瞬间激动的几乎无法自持。

这代表她愿意再次与他并肩而战,更代表她彻底放弃李悯了。

这一次,绝没有人能够再伤害她。

闭了闭眼,李忆才能镇定叩见崇元帝。

“大理寺可查出了什么?”崇元帝先问。

“回父皇,妖道已招认。”李忆看一眼鸿明。

此时的鸿明,衣衫褴褛伤痕遍体,哪里还有什么仙人之姿,给李忆这阴森森的目光一看,立刻浑身哆嗦。他脑中浮现数个时辰之前的事:

“认识这个吗?”肃王掂了只银镯在他面前晃晃。

他如何不认得,那是他母亲戴了几十年的东西。“你,你把我娘怎么了?”这两天一直咬紧牙关不开口的鸿明终于说话了。

“如你所想,本王从太子手下,把你娘弄了过来。”肃王冷笑道:“放心,本王不会像太子那般不择手段,拿个老妇人当人质威胁于你。只是你没了后顾之忧,总该开口了吧?本王答应你,会保你母残生平安。”

如何不是威胁,这些皇子们,一个两个哪个是省油的灯!“好,贫道认了便是,是太子指使贫道加害两位殿下。”鸿明喟叹道。

不曾想肃王静静看了他:“那太子指使你,以献丹之名谋害皇上的事儿呢?”

他,他如何会得知此事!

从回忆中醒过神来,鸿明长叹一声,匍匐于地:“贫道万死!贫道认罪,贫道实是受人指使,加害太子妃娘娘,与肃王殿下!”

“受何人指使?”崇元帝淡淡道。

“正是,正是受太子殿下指使!”鸿明眼一闭心一横道。

“混账东西!”一声怒喝响起,是太子回来了。

他步下生风地走进大殿,目光扫过崇元帝身边的方锦安,与不远处的李忆,目中闪过一丝阴鸷。随即急急跪倒:“父皇,此等污蔑之词如何能听!”

崇元帝只淡淡扫了他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这反倒让李悯心中一惊:他熟谙崇元帝性子,若是他此时气怒,那并不打紧。反是这样的不动声色,才最可怕。

“把那肮脏东西拿过来。”崇元帝吩咐道。

德生指挥着太监们,小心翼翼地端来一个铁鼎,李悯一看,里面数条狰狞可怖的虫子纠缠撕咬。“这,这是怎么回事?宫中怎会出现此等恶物?”李悯惊疑道。

崇元帝却不答,只指了鸿明道:“给朕塞进他肚子里去!”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鸿明虽存了把恶行尽数道出的心,却没想到崇元帝已然发现这蛊虫之事。因此一见之下,肝胆俱裂,整个人彻底垮了。他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让李忆满意,以保住自己母亲。因此他急急叫嚷:“是太子命贫道做的,都是太子命贫道做的!——贫道有证据!”

他有证据?李悯速速把与他的往来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不,他不会有证据,孤绝对没留下能让人抓住把柄的书函或是信物!

“你倒说了听听?!孤问心无愧!”因此他作了一幅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正气模样,镇定道。

“让他说。”崇元帝挥退宫人们。

“陛下知道,贫道原不过是一籍籍无名之人,是陛下微服私巡,偶遇贫道,与贫道论法

,自此青睐有加。”鸿明苦笑道:“其实那次偶遇,何尝是偶遇,是太子殿下事前找到了贫道,把陛下的行踪与一概喜恶告知贫道,筹谋了这一场偶遇!——陛下那日是经朱雀门出城,过福音寺、滴水岩,然后在鹤鸣轩遇见的贫道,可是?”

分毫不差。如不是事先筹谋,他怎会得知自己当日行程。崇元帝看一眼太子强撑的面色,道:“无须拉扯这些,只说你谋害朕这事,你说是太子指使的证据何在?”

“贫道并不会炼丹。”鸿明泣道:“丹药里的虫子,是太子拿于贫道的,交代贫道裹进去!”

李悯到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鼎中恶虫竟是自己交与他那虫种,只是没想到长开了竟这般狰狞!自己之前还大意碰触过他心中打个冷战

然而面上仍然不动声色:“好一个血口喷人,还是那句话,你所谓的证据何在?”

鸿明颤巍巍直起身来,指了李悯腰间:“在殿下的腰间荷包中,有一把钥匙,拿这钥匙,能够打开陛下寝殿东墙后的密室,虫种,就藏在那密室之中!”

此话一出,李悯终于白了脸色:他,他如何会知晓此事?分明自己从未在他面前提起过!

他并未留意到一边的李忆,此时目光动了动:前世身亡之后,魂魄纠缠不散的那些痛苦日子,倒是让他看到了很多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安安:一不小心整了个大的

反击(二)

不见天日的密室被打开,除了虫种,更多见不得人的东西被呈至御前。

崇元帝检看着,面色越来越阴沉。而李悯,在起初的惊慌过后,反倒迅速平静了下来,面上一派麻木不仁之色。

“你们都出去,朕要和太子单独说话。”长久的沉默之后,崇元帝发话道。

待众人退下,崇元帝慢慢起身,走到李悯身边,一脚把李悯踹出三五步远。

李悯好一阵才爬起来,咳嗽一声,口中已流出了血。

而崇元帝紧走两步到他身边,又是一脚踢在他腿弯上,让他复跪倒在地上。

“猪狗不如的东西!”气怒之下,崇元帝的嗓子都破了音:“你的一切,皆是朕赐于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你就这样迫不及待地想要朕去死?你就这样迫不及待地想要登上大位?朕,是生你养你的亲爹啊!”

边说着,边又狠狠几脚跺在李悯脊梁上,那架势,恨不得将李悯脊背跺断似的。

李悯反倒硬扛了这几下,动也不动。

崇元帝到底上了点年纪,大怒之下一时竟觉着力不从心,不得不扶住一边柱子大口喘息。

“父皇可知,那丹中邪虫是为何物?”李悯这才慢慢开了口:“儿臣告诉父皇,那叫蛊虫。南疆的巫女,从山林中采集来诸多恶虫,置于一鼎中,以秘药驱使,使它们相互残杀,彼此噬吃,存活到最后的一条,才成为蛊虫。”

他转眸,盯住了崇元帝:“父皇听了,是不是觉着很耳熟啊?我和你其他的儿子们,不正是这样被你对待的吗,是你驱使着我们争斗不休,扔掉自己的良心,毁灭所有的希望,变成你所谓的猪狗不如的东西——这难道正是你想要的吗?我就是父皇你亲手炮制的蛊啊,所以,我请父皇你亲自尝一尝这蛊虫的滋味,父皇又有什么可动怒的呢?”

崇元帝听了却只觉着好笑:“原来你是为这点子事怨念于朕,原来你是个这样不成器的东西。可叹朕以往瞎了眼,竟没看出来。”

李悯没想到,这么一番话竟半分不能让崇元帝动容。这个如冰山一般强硬的人,当真没什么能融化他、击倒他吗?李悯心中涌起强烈的挫败之感,再无法保持镇静。“我不成器?是,我不成器,大哥也不成器,我们都不配当你的儿子!所以我们都合该去死,唯只你一人,唯只你一人千秋万代洪福齐天便是!”他嘶吼道。

“真真可笑。”崇元帝缓缓踱步道:“听你这话,你是还对老大存着情分?当年分明是你自己亲自把他逼上死路,今时今刻却全推到朕身上。不仅不成器,还没担当。唉,当年朕爱你们母亲柔媚,如今看来,她这份柔,却是害了你们俩。朕就该听肃敏皇太后的话,另择皇后的……”

李悯听了这话,恨意滔天:他不仅,对他们毫无歉意,竟是连母后,都一并诋毁!

李悯闭上眼睛,觉得再没什么要说的了。

——只剩下让他去死的欲望!

他骤然从袖子中掏出一个瓶子,摔碎在地上!

随着瓶子破裂,崇元帝骤然捂住了心口,面目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