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8)

走前最后一天下午,柏泠正在数位板上给苏遒画速写,就听见苏立则的声音。

“只用板子,是因为颜料用完了吗?”

一笔勾完,她头也不抬地反问:“不会说话,是因为没脑子吗?”

苏遒靠在柏泠旁边,小脑袋歪着,好奇地看着这两个哥哥姐姐。

看了会,他突然眼前一亮,往正前方伸手。

“抱抱!”

苏母刚刚迈进门,把苏遒抱起来后,她神色冷淡地吩咐苏立则:“去一趟堂厅,爸有事要宣布。”

垂在身侧的手掌捏紧,又迅速松开。

把目光从柏泠身上收回,苏立则快步走了出去。

不算上懵懂的苏遒,这还是从上次打牌后,苏母与柏泠第一次单独相处。

苏母肉眼可见地有些紧张。

“一起去吗?”

柏泠把数位板收起来:“我也要去吗?”

“不去也行。”苏母抿抿唇,鬓边微白的头发有几根垂了下来。

“我穿一下鞋。”柏泠起身。

苏母眼底原本有些失望的情绪散开,变成了点惊喜。

她把苏遒放下,迫不及待地帮柏泠把鞋提了过来。

两人一人各牵着苏遒一只手往堂厅过去。

刚进小庭院,离堂厅门还有十几米,就听见了秦丽标志性的嗓音。

“我不同意!”

堂厅内所有人都在。

苏母先把苏遒交给了保姆,让她带上楼。

然后再带着柏泠往里走。

秦丽一看苏母,眼里愤恨的情绪简直就像刀剑一样刺出来。

“泼我热茶还不够,你这是要逼死我们母子啊!”

“你哥在地底下知道了都不得安宁!”

苏父坐在苏老爷子身边,眉间疲惫。

他们已经听这话听了十几分钟了。

怎么讲道理也没用,秦丽就是不听。

苏母脸色发白,但背还挺直着。

把柏泠还往身后带了带。

“一套房和定期生活费,够你和苏立则生活了。”

“我不走!我以前住这,现在住这,以后也要住这!”秦丽喊。

柏泠从苏母身后往前看,有点迷惑。

这个情形,是要让秦丽和苏立则搬出去?

苏皎皎在左边悄咪咪地对柏泠摇了摇手机。

借着苏母遮挡,柏泠打开手机,看见苏皎皎给她发的消息。

[苏皎皎:天降红雨!]

[苏皎皎:爷爷和球球要和我们回揽月园了!]

[苏皎皎:秦丽和苏立则也得搬走!]

把手机收起来,柏泠往堂厅中间看过去。

苏老爷子用拐杖敲了敲地:“行了,这事已经定了,记得收拾好东西。”

站起身,他又招呼苏父苏母和苏赫:“你们三个,跟我过来。”

秦丽也想跟上去,被苏立则拦住。

苏立则三两步走到柏泠面前,声音压得低低,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你的主意,是不是?”

柏泠还没想清楚苏父苏母是怎么想通的,又是怎么说服苏老爷子的,就听见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这人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还是专门箭头指向她的那一种。

秦丽见苏立则不理她,反而去找柏泠,大气。

她捂着胸口,一副快不行的样子。

“亲戚都是白眼狼。养个儿子,也不向着我。”

“我这胸口,简直胀痛得要了命哦!”

苏立则完全没受影响,还盯着柏泠。

苏赫和苏晓一副不知道怎么应对的样子,都瞥过头当看不见,过来帮柏泠拉开苏立则。

只有苏皎皎一脸惊讶,好像是真心实意地感叹。

“不是吧阿姨,您这么大岁数了还二次发育呐。”

“不然这没病没灾的,麻将桌上连续十几个小时都精神满满的,怎么还能突然胸口痛呢!”

作者有话要说: 春节结束,淩白终于可以在新家窗口向柏泠招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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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更于2:04,之后的都是捉虫,不用重复看~

因为之前写得有点问题,重新修了一遍,就晚到了,不好意思。

这是昨天晚上的更新,今天的最迟晚上十二点更,可能会早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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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感谢大家的鼓励!

猜剧情的宝贝们脑洞是真的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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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秦丽一梗, 剩下的话突然就堵住了。

苏赫和苏晓心下暗爽,但碍着秦丽是个长辈,又是不一样的性别, 只能装作听不见。

走到苏皎皎身边, 柏泠丝毫不掩明面上的好心情。

挽过她的胳膊,唇边带笑,谴责:“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不好意思啊, ”柏泠对秦丽道歉, “皎皎年纪还小,也不知道有些事情是只能放在心里想想, 不能说出来的。”

“这大过年的,您也不会和一个小辈计较吧。”

秦丽还捂在胸口上的手是放也不是拿也不是,看面前这两个人一唱一和, 毫无愧意地道歉,胸口一时还真的气闷了起来。

拉过苏皎皎,柏泠和她一起上楼去找苏遒。

经过苏立则时, 她瞥过一眼。

被苏赫和苏晓挡住的缝隙里, 他那双狭长狐狸眼不再带笑, 看起来阴森森的。

柏泠突然就想到了上个月在学校的一门人文选修里,教授重点分析的一句话——

“君子坦荡荡, 小人长戚戚。”

《论语集注》里的解释是“君子循理,故常舒泰;小人役于物,故多忧戚。”

用在这两个人身上真的是再合适不过。

追求名利不是件坏事,但因为名利丢失本性, 甚至伤害到其他人,最后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结局。

在苏家老宅的最后一餐晚饭比之前的都要和谐。

苏老爷子展示了和前几天不同的强势态度,直接让佣人去“帮”秦丽和苏立则收拾东西。

为了保护她那点宝贝, 秦丽拉上苏立则,饭都不吃了,过去看着。

桌上没外人,苏皎皎也不顾及了,直接问苏父。

“爸,为啥还白送她套房啊?”

“什么白送,”苏父假装训斥了一句,才叹气,“那是你伯父的遗产,因为换成钱怕她大手大脚败完,只能换成房子,但还是记在苏家名下,不能转卖承租。”

苏皎皎撇撇嘴,虽然不乐意也没办法。

苏老爷子和苏遒还要在老宅呆上一个礼拜,等东西全部准备好了,才搬到揽月园去。

第二天走的时候,苏遒瘪着小嘴,眼泪汪汪的。

在保姆的怀里挣了好几下,才跳到了地上,噔噔地跑到就快上车的柏泠旁边。

在怀里摸了好几下,才摸出两张卡,踮脚,伸着小手使劲往她怀里塞。

“给姐姐!”

是苏老爷子在苏遒的软磨硬泡下重新给他弄的银行卡,还分成了两张。

柏泠摸摸苏遒的软毛,在他软软的小脸上捏了一下。

“姐姐先收着,等球球下周来找姐姐的时候,姐姐再还给你,好不好?”

苏遒用力点头,被后边的佣人抱走。

车辆缓缓开走,柏泠透过车窗还能望见依依不舍,使劲挥手的苏遒。

这点惆怅的小情绪等到了揽月园才散干净。

餐厅里私厨已经提前做好了饭菜,等着给主家接风洗尘。

苏父瘫在沙发上,感慨:“还是家里舒服啊”

从花房回来的苏母折了几枝月季,插在客厅的花瓶里。

“刚刚我从花房看见,隔壁好像换了一户人家。”

苏父回忆了一下:“隔壁隔壁不是b市做高新的那家买了度假用的?买了才没两年就卖了?”

苏母点点头:“整个都简单翻修了,车啊什么的都不一样,院子里还养了一只小狗。”

“也不一定吧,”苏父翻翻基本没什么人说话的物业群,“群里也没邀请新号啊。”

“不闹事就行。”

听见隔壁养了一只小狗,柏泠心里动了动。

她一直很喜欢狗,特别是边牧那种中型犬,又聪明又乖。

前世

是没机会养,穿过来之后有机会,苏家还有院子,但忙着学习一直没空,也担心自己有没有照顾好一个生命的可能性。

吃完饭,她端着画具往花房走。

系统现在发布的主线任务里还剩一个攻略美术领域之四。

个人画展中,如果是小型作品,一般会要求几十幅的数量,但也没有硬性要求。

可系统要求了五十幅,所以一幅也不能少。

相比之下,另一个参观人流量的要求,对柏泠来说反而不难。

毕竟网上现在对于“苏忆”项目和她的资质争执还在话题里吵得热火朝天的。

离发布任务过去了一个多月,前两周忙着期末考,后面又是各种杂七杂八的事情。

总共完成的够得上她标准的,也就六幅。

真的是道阻且长

放好画纸,柏泠拿着铅笔,想着要起什么稿。

就听见左边传来两声清脆的吠声。

尾音还挂着点呜呜。

犹豫了两秒,她把画笔搁下,看了一眼四周没人,试探着往那个方向走。

透过玻璃窗,柏泠看见了一个小小的黑白色相间的小狗,正卡在隔壁花园的栅栏中间。

可怜兮兮地,看见她后又汪呜了一声。

隔壁的别墅和苏家隔得有一段距离,只有侧边的院子是挨得很近的。

从花房出去,柏泠拿着备用钥匙,打开院子的门往那边小跑过去。

是一只小边牧。

不知道是几个月大,小眼睛黑溜溜的,在栅栏内侧的尾巴摇得欢实。

看见她之后开心地吐出粉色的小舌头。

“你怎么把自己卡住了呀?”柏泠蹲在地上问它。

想帮忙弄一下,又有点担心它有没有打过疫苗做驱虫。

她没熬过小边牧的歪头杀。

自我安慰了一遍有钱人家肯定做过了,实在不行还有系统包裹里的一堆愈意。

然后伸手轻轻扶住栅栏一边,帮它退了出去。

小边牧重获自由后开心地蹦了蹦,站在栅栏边,和她摇尾巴。

柏泠就这么和它对视了好一会。

还试图教它拍手。

过了三五分钟,一双手突然在视野里出现,揽住了小边牧的前腿,把它抱了起来。

愣了一下,柏泠顺着那双运动鞋的裤脚往上看过去。

“你回来了?”淩白抱着小边牧,带着熟稔的笑意问她。

他呼出的热气在冰寒的空气里变成白雾,和他的出现一样,有些虚幻。

柏泠还蹲在地上,抬着头,表情是难得的疑惑。

真实得有些可爱,和平时那个淡然自信的她完全不同,但又有种别样的和谐感。

淩白轻笑出声,蹲下身,和她平视。

举了举小边牧被握在手里的一个小爪子。

“它叫阿柴,柴犬的柴。”

柏泠还没从淩白住在隔壁反应过来,又被绕了进去:“不是边牧吗,为什么要叫阿柴?”

淩白捏了捏小边牧的爪子,没有回答,反而和她解释起别的来。

“我从亲戚家搬出来了。”

“啊,”柏泠看向他身后的院子,还是觉得有几分不可思议,“恭喜你?”

“谢谢。”淩白眼底带上点笑,低声问,“要不要进来坐坐?”

少年眼底是清凌凌的光,带着真诚的语气。

一向都是干干净净,不沾一丝尘土的气质,现在蹲在栅栏边,裤脚卷上花泥,低头向她发出邀请。

柏泠插在口袋里的手指不自觉蜷了一下。

避开了淩白的目光。

“不不了吧。”

“我得回去作画。”

“啊,”淩白顿了顿,语气里没什么失望,好像早就料到会是这个回答一样,“那下次吧。”

“你什么时候想来都可以。”

他好像还想说什么,又没再开口。

只是注视着她,然后把小边牧的爪子朝柏泠那递了递。

轻轻捏了两下小边牧的粉色肉垫,柏泠站起身,对他挥挥手告别,快步走了回去。

越走越快,进院子的时候已经是小跑了。

走进花房,把门关起来,柏泠坐在椅子上,半天还没缓回神。

心跳扑通扑通地,不知道是跑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发凉的手指在花房里的恒温下,渐渐回暖。

她点开手机里的微信。

最上的消息栏底色比别的都要来的深一点,是置顶。

她不迟钝。

从游乐园的感知,到每天消息的日常,再到那两条长语音

淩白应该是有点喜欢她的。

那她喜欢他吗?

站起身,柏泠慢慢往花房左侧走,从玻璃窗口往那个方向看过去。

淩白

在院子里,正陪小边牧玩着抛接球的游戏。

扔出球后,他往右侧看过来——

柏泠唰地往窗户旁边一站,躲开。

心跳得猛烈。

她忍住不再往窗户看。

走回画架前,拿起铅笔,重新起稿。

画上的少年和边牧,眼底是如出一辙的赤诚。

一口气作完底稿,她把画纸用布遮住。

犹豫了一瞬,她又掀开,用手机拍了张照,发给对面。

这次的消息提示隔了几分钟才响起。

[淩白:画得很像,阿柴也很喜欢(图片)]

附上了小边牧的歪头卖萌照。

虽然小边牧很可爱,柏泠心里还是升起一丝小小的恼怒。

他不是每次都能看出来画的含义吗,为什么这次就看不出来?

还是看出来了却不想回复?

如果他喜欢她,为什么不说呢。

把布拉上,柏泠走进客厅。

正拿着幅练习稿准备等姐姐指导的苏皎皎蹦跶过来。

“姐姐,画哎?!”

在柏泠面前停住,她疑惑地问:“是花房的温度太高了吗?姐姐你脸怎么这么红啊!”

被莫名戳中心思的柏泠顿住脚步,拿过苏皎皎手里的画稿。

毫不留情地指出问题:“这里的色调不搭,这边的留白太少,这里的线条太杂,上次和你讲的内容是不是没有好好练?回去多练几遍,改好再来找我。”

向来都是被姐姐先夸再说的苏皎皎愣了一下,感觉是温室里的花朵突然经历了一场暴风雨。

看着姐姐上楼的背影,她觉得有哪好像不太对劲。

皱眉想了一会,她恍然大悟——

肯定是姐姐要来大姨妈了叭!

作者有话要说: 祁瑞:苏皎皎到底什么时候能开窍,我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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盹盹卡在女鹅的感情线上了,所以只更了三千多,明天万字更新奉上(可能拆两次更也可能并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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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追文的所有小可爱们!啵唧!

澄清:1柏泠每天都在抽空学习,白天数位板上画画稿子,晚上为了不做福利院的梦,也在系统里上网课。2秦丽在怀苏立则那年是以散心旅游名义在外面的,生下之后转了好几道程序变成了收养,苏家也没人想到私生子方面去,以为只是养儿防老(本来想后面写到需要的情节再解释的,但是评论里有小可爱看不懂,先说一下)。

谢谢沉默紫苏、arkson(这个是念ark-son吗)、向神明许愿(许什么?盹盹也帮忙许一下)、29457778(新来的宝贝!)、十安(啾咪!)的小地雷!

谢谢和冉冉t(眼熟+1),做个咸鱼不好吗(好昂2),g-yora(这个也是新来的宝贝吗),王酷盖的女孩(酷guy!),周周晚声(眼熟+2),冬羽(眼熟+3)的营养液~

我的天,突然发现盹盹每天都能有小地雷和营养液了!(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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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苏家隔壁别墅的院子里。

淩白把玩具球拾在手心, 往花房的方向又看过去——

窗口闪过的影子已经没再出现过。

小边牧还在他腿边绕来绕去,活泼地跳着,想够他手里的球。

顺了两下毛, 把球交给门口守着的佣人, 淩白走进门内。

屋子里,孙助理正抱着一堆文件,站成了望淩石。

等着那个从窗口看见柏泠, 就丢下处理到一半事务跑出去的少爷回来。

孙彬虽然职位只是个助理, 但已经在淩家干了十几年,因为能力出众, 之前还是淩家家主的私助。

也算是另类地看着淩白长大了。

所以比起上下属关系,两人还要更近一点。

不然他也不敢接下淩家家主的交代,去撮合淩白谈恋爱。

只是这些日子观察下来, 好像更需要帮助的是自家少爷

孙助理见淩白自若地坐了下来处理未完成的事务,表情比出去前明显更加温和。

不禁感觉手里那份,被他压在最下方的报告, 有些发烫。

淩家产业基础多, 发展也好, 淩家家主更是对这个外孙无比信任,每天需要处理的事情也多得很

等全部解决完成已经是天色微暗的时候。

淩白闭上眼, 靠在座椅后背上,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歇了两分钟,他睁开眼,有些诧异地看向孙助理:“你怎么还没走?”

孙助理张了张嘴, 有点艰难地发声:“医院适配报告结果出来了。”

“”淩白沉默几秒,唇角勾起,“又不是第一次结果为零了, 怎么还这么紧张,哪个市的?”

孙助理的声音愈加艰涩。

“所有。”

淩白唇角的笑被冻住。

他从孙助理手里拿过报告慢慢翻看起来。

之前在国内几家大城市医院的适配结果不太好,但他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这段日子他的心态改变,逐渐接受外公的看法,认为最后一定会有好的结果。

但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幸运降落在千万人头顶,唯独错过了他。

那只签署十数亿项目都稳稳当当的右手,现在捏着报告的纸张时竟然在微微颤抖。

长长的睫羽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在冷色调的灯光下,皮肤都白到有些透明。

像是一只脆弱的冰蝶。

孙助理有些不忍。

“少爷,这个是暂时的结果,医生说了您只要遵循医嘱,至少还能有好几年。”

“这几年的机会那么多,说不定就有了!”

淩白没被安慰到。

几率太小了,等于没有。

他需要的不是那万分之一缥缈的可能,而是一个准确的出口。

把报告压在桌子右侧,他示意孙助理离开。

等孙助理一步三回头地走了,淩白才放任自己伏在了桌上。

耳朵贴在桌面上,能清晰地听见他自己的心跳声。

一声一声,带着点隐秘的杂音。

他不是早就接受了这个结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