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鹅毛大雪隐隐折射出一丝银灰色，寒风呼啸着，掩盖掉一连串的足迹。

白弗和卡洛互相搀扶着往前走，地面的雪相较原来又厚了一层，一脚踩下去，雪花淹过小腿肚子。“你打算怎么做？”

“你已经猜到了，神的确早已消失，我们不可能召唤出真正神灵。”卡洛坦然说出了这个深埋心底的秘密，他们所信仰的光明神早在数百年前就陨落了，“但是，那个神坛是真的。”

“那里的确有一个献祭法阵，它的作用其实不是召唤神明，而是剥夺献祭者的生机反馈给大地。”

根据教皇透露的教廷历代保守秘密，实际上在数千年前这片大地上不止一个神灵，但是后来大地慢慢衰老，生机消逝，连神灵也跟着渐渐陨落。光明神是诸神中实力最强的，也是存在最久的神灵，因此，后世的人们对光明神最为熟知。

很久很久之前，光明神就预感到未来的暗黑，大地枯竭，魔气横生，最终一步步走向毁灭。为了延缓世界的毁灭，光明神在神坛布置了这个献祭法阵，并将自身的生机反馈回大地。

教廷紧跟光明神的步伐，从此之后，但凡加入圣廷，必须将名字刻在圣墙上，这就相当于签订了一份献祭协议。若有教徒陨落，在其死亡的那一瞬间，献祭协议便会起效，将他们的一切归还大地。因此，圣廷教徒一旦死亡，是直接消散于天地，不会留下尸首。

即便如此，这点补充对大地的消耗来说，只是杯水车薪。世界依旧不可避免地步入毁灭。

听完卡洛的解释，白弗眉头微微一蹙，“就算我们所有人一起献祭，也挽不回劣势。所以，你……”

“我想逆转法阵。”卡洛眼中闪过一丝狠绝，“抽取大地生机，毁了它。”

它指的是这个世界。

如果按照正常程序，这世界还能苟延残喘一段时间，对世界来说或许只是一点点时间，但对人类而言，却是数百年时间。而这段时间，已经够那群恶魔逍遥的。

他想做的，就是现在就拉恶魔们一起陪葬。

既然人类已经没有希望了，那就毁掉整个世界，让恶魔们和他们一同走向绝望深渊吧！

这无疑是个非常疯狂的想法。

白弗凝视着卡洛比冰雪更冷冽的眼睛，缓缓却坚定地伸出手，用力紧握住对方的手，一字一句道：“好，为老头子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