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会才离开的。
我不欠你们李氏一丝一毫,你邵明章却因为你自己的私欲,几乎断送了我和阿彻的往后余生。
邵明章快哭了,捂着脸道芝微你别说了,求求你,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笑了一下,轻飘飘地说,
“邵明章你知道么,那天布朗先生来见我,压着我的性命逼迫阿彻,你知道那天是什么日子么?”
“五月二十一,很多年前,阿彻曾经偷偷买了一束花,想要送给我。然后就看到了我坐在你的车里,和你言笑筵宴。他气的把花直接给丢进了垃圾桶。”
“也是我们准备去领证的日子。”
我摸着隆起的小肚子,笑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沿着瘦削了好多的下巴,一颗一颗滚落到领子口,
在光亮的桌面上砸出一个小小的水花,
“我本来……是可以有一个很幸福的未来的,有一个很可爱的孩子,和阿彻一起,牵着他的手,慢慢地走在落日后回家的小巷子。”
六月份的天,已经很热了,c市的太阳永远那么毒烈,空气都被软化成可以看得见的波动,知了声荡漾着汗水,浸泡着昏黄的日光。
布朗先生下令让全省最知名的眼科专家全部汇聚在市中心第一人民医院,吊着他们的脑袋让他们必须将阿彻的眼睛治好。
真是神奇,那些专家突然就跟被魂穿死的,一个个精神抖擞高度紧张,尽心尽力对阿彻进行眼睛的救治。
明明先前,看到阿彻快死了,眼睛上面的纱布里被黄色红色的粘稠液体都浸泡透了,流的满地都是,
可仍然没人管。
那时候我都快哭破了嗓子,跪残了膝盖地求他们。
阿彻能下床的那一天,我准备手术。
手术的通知单我压在了他的枕头底下,还有一牛皮袋的资料。布朗先生说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他吧,让我放心,当我躺在手术台上那一刻,他无论使出什么样的手段都会把阿彻安到病床前。
那天的天气真的很热,很热,我记得我穿着挺薄的一件t恤,长长的裤子,周围没什么人,都被布朗先生清了场,我坐在柔软的天蓝色椅子里,手里有一片药。
做这个手术前,是需要吃药的。
药应该是杀死胎儿的药,医院里突然改了口,说其实可以用最先进的无痛人流手术,就是跟普通的一样,手术前需要先吃药。
那段记忆我到很多年后都一直是很模糊的,因为那第二颗药我吃下去后不到几分钟,整个人就因为腹部的剧烈疼痛而变得神经恍惚。
痛!
好痛!
仿佛也就是在那不久,对面白色的大门突然被人猛地给撞开,阿彻穿着蓝色条纹的病号服,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我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还能感觉出那时候他四周散发着的气息——
是从未有过的慌张。
他摔了手中的通知,还有那封我压在下面的信、邵明章与我共同签署的、基金会再度转让股权的合同书,
以及更早以前,在我还是李氏当家人李业的未亡人、阿彻还是我最贴身的保镖、一切的一切都还没有发生时,我和邵明章的三章约法——
林芝微在拥有基金会全部股份期间,必须以李业夫人的身份执掌基金会。
阿彻抓着我的手快要把我的肩膀给掰断。
问我,为为什么!
他不信!死也不会相信!
我的肚子实在是太疼了,但是还能够看得到他的眼眶依旧是红的,伤到的地方在他的眼角终究是留下了痕迹,眼珠充血那一瞬间,牵带着苍白的肌肤上那暗红色的刀割印也跟着扭曲。
阿彻哭了,搂着我的肩膀说,“芝微你是不是因为跟着我的日子动荡了,很难受,所以才会做傻事要离开我!”
我虚弱地被他抱在怀中,推不开他,也不想推开他,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被他这样抱着了,
和我们即将要流去的孩子。
我笑了笑,轻声贴着他的耳朵,就像无数个夜晚,他低下头,撩拨起我的长发别在耳后,唇鬓厮磨,
“予澈。”
阿彻愣了,整个人都瞬间僵住。
他抬起头,双眼猩红,道,
“你叫我什么!”
我认认真真地重复了一遍“予澈”这两个词,它们是那么的陌生,我感觉我在念的时候,肚子里正在被扼杀的生命似乎要把我给反噬掐死。
“其实……真的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我以前以为,或许我很爱你很爱你,爱你爱到可以为了你放弃一切富丽堂皇的生活,也可以为了你,忍受那些流言蜚语,以及被各种威胁找上门来、数不尽的日子。”
“爸爸留下来的基金会,快要被你的亲生父亲给逼尽绝路……李氏集团、我死去丈夫留下来的家族基业,也正在被布朗先生往死里赶尽杀绝,邵明章那天来求我,说要是李氏垮了,基金会也会跟着……阿彻
,你是知道那个基金会对我来说有多么的重要的……”
第 28 章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人生是可以这么的狗血,以前一直以为死了爹娘被亲戚卖给商业大佬做抵债夫人,大佬因为看我长得像白月光所以真的点头把我给收留了,结果大佬得了癌症嘎嘣死了,这些烂人生已经够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