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啄阿姨手中的面包屑。
阿姨注意到了我的目光,温柔地对我微笑。
她长着一张东方人的面容,脸庞的线条十分柔美。旁边的叔叔也跟着转过头来,我看到陌生的叔叔第一眼,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阿姨教我喂了鸽子,还告诉我她是东方人,听到我也是东方人并且是中国人后,更加吃惊了,也更加高兴了。她跟我聊了好久,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脸庞,说我长得真好看啊。
他们的孩子要是还活着,应该也会长得跟我一样好看吧。
一月份,我终于回到了c市。
刚下飞机,手机突然被夺命连环call给打爆。
我接了电话,电话号码是邵明章办公室的,
但打电话的人,竟然是阿彻。
“阿彻……?”
我太熟悉他的声音了,以至于第一时间辨认出来后,第一时间就一下子愣住,因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过阿彻的声音,那一句低沉的呼吸像是一把刀,悄无声息将我的心脏给一刀割裂开。
阿彻似乎是深呼吸了一口气,紧接着用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冰冷地对我说道,
“房地产方面的一个分公司旗下的楼盘出了人命,死者家属把李氏集团给告上了法庭,李总现在正在法院出庭一审,李总让我在大夫人您回来后第一时间转告您,请您回家等待李总就可以。”
我躲开李氏的司机保镖,直接打车去了法院。
里面还在开庭,大门紧闭,邵明章还没有出来,我过去的时候门外的走廊空无一人,我看到邵明章的保镖们工整地立在门外,他们看到我,又是惊讶又是诧异。
我问他们我可以进去吗?邵明章的助理劝我暂时不要进去,说我进去可能会乱了李总的方阵。
这句话的意思可太不对劲了,但我却没来得及思考。
因为下一秒钟,阿彻突然从走廊的尽头转角而出。
他依旧穿着那身黑色的风衣,领子立起,纽扣扣到翻领下的第一颗,头发剪得很整齐,耳朵挂着无线耳麦。
看到我的那一瞬间,他凌厉的眸子微微惊讶了一小片刻,紧接着嘴唇抿紧,利落走到我的面前。
越过我。
“林总!”助理上前,对阿彻低声道,“李总还在里面,这场官司不太好打。”
“对方咬的很紧,我们的律师正在等他们诬蔑的证据,证据半个小时之前才全部拿到手,整理完就往这边输送,但是送的很慢。”
“我知道了。”阿彻抬起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他对助理点点头,让他带着安保先去休息室休息一下,
“这里有我在就行。”
助理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小声道“林先生您来我就放心了,这里那就交给您了!”,助理立刻带着已经站了好些个小时的保镖们出去休息,我听到人群离去,整个走廊的步伐声越来越远。
明晃晃的日光灯下,又只剩下了我和阿彻。
我坐在走廊的长椅里,长椅大约是三四个人的位置,只有一排,紧贴着雪白的墙壁,我紧挨着最靠近法庭大门的那一边。
阿彻站在长椅的另一端,红色扶手外面,双手抄在风衣口袋里,抬头盯着天花板的白炽灯。
对面电子钟报了一个很有年代感的时间时刻。
我突然感觉肚子有些下坠的疼。
手捂住小腹部,轻微弯腰,脑袋突然一闪而过一个不好的念头。
糟糕,该不会是……?
我的大姨妈向来不准。
洗手间就在走廊尽头的拐角处,我假装什么事都没有,站起身,走向洗手间。
阿彻全程面无表情。
在洗手间里,检查了一下,并没有来亲戚。我舒了一口气,但是紧接着肚子又一阵绞痛,怕是吃坏了吧……
我在厕所里呆了有那么一段时间,终于等到没有那么疼了,才出去洗了洗手,拉开洗手间的公共大门。
吱呀——
门外站着一个拖地大妈。
她拎着个桶,在门口泼一瓢水用拖把拖一行地,拖过的地方明亮反光,没被拖过的地方也没有一丝灰尘沾染。
我有些歉意地对她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要过去。
大妈推着拖把让我快走,我踮起脚努力让自己步子迈开的大一点,这样可以减少踩地面的次数。
幅度大,东西掉。
身后的包包,“啪唧!”掉到了地面上。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蹲下身,连忙将包拿起,头都没回。然后又再次踮起脚,准备走。
就在这时,身后的大妈一拖把拖到了我脚后跟,突然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