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不安。”陈寒谷手中拿着一卷书,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一边和江风舟说着些话儿。
暖黄的烛光明明暗暗的,光影打在陈寒谷的脸上,显得尤为俊美。
“你最近怎么变得有些婆婆妈妈了?”江风舟看着他,眼角含笑打趣道,“那拓跋匹孤又不是你老相好。”
“噗~”陈寒谷忍不住笑出来,摇头道,“你总是这样,口没遮拦的。”虽然是责怪的话语用的却是赞赏的语气,陈寒谷被江风舟这句话一搅和,什么不安都没有了,不过是几千人的鲜卑族,应该是掀不起什么大风浪的。陈寒谷于是接着看书了。江风舟思索着拓跋匹孤这些日子以来的动作,看上去,这拓跋匹孤似乎确实是有那么两把刷子,但是和自己以及陈寒谷拼上,还是显得有些自不量力。或者,他还有什么后招?江风舟摇了摇头,一群鲜卑蛮子,就算是有计谋,到现在连陈宏烈都没有解决,看来大概也厉害不到哪里去。
陈宏烈将凉州的军队调到了秦州来,只等过几日再攻回凉州,拿下姑臧城。那时陈宏烈无论如何都要和拓跋匹孤好好玩玩,陈宏烈一想起这该死的鲜卑人就恨得牙痒痒,只想将之剉骨扬灰。
红叶斋作为一个为皇家服务的机构,偶尔出卖情报来卖钱,皇家固然是不缺这点钱,但是烈帝陛下的恶趣味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东西他人无从知晓,陛下既然布置了这么个事情,下面的人自然是要执行的,就算皇帝要祸国殃民,也是一样有大批的狗腿子们争着抢着要去为皇帝办的。不过是贩卖情报,又能赚钱,像是张驰这样的暗卫们完全没有反对的立场,于是,在可以反对皇帝做这个事情的时候没有人反对,现在这个事情已经是一个必须要执行的任务,那些想反对的人已经没有机会再反对了,只能听从命令去执行本可以不执行的任务。
凌辄非常的懊悔为什么自己不是在陛下刚刚开始做红叶斋的事情的时候就加入了红叶斋的行列呢?那样的话,就可以不用带着面具来这里接待什么奇怪的要找人的客人了吧?比如说面前的这位美艳的姑娘。
秦夕姑娘一本正经地坐在凌辄的对面,当然她不知道对面的人就是她未来的丈夫,此刻的她愿意一掷几百金地来问“兰筝阁的老板阮流今的意中人是在哪里”。
凌辄听见这个问题的时候差点一个不稳从椅子上摔下去。
都这么久了,她对小阮竟然还没有死心!
小阮拒绝她已经是春天的时候的事情了吧,这都半年过去了啊!
凌辄竟然完全没有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位姑娘,也是自己未婚的妻子啊……就只想到对方竟然还想着小阮,这么大一顶绿帽子很可能就要扣在他自己的身上,而且还是在他面前扣的!
面具其实只遮住了鼻子及其以上的部分,于是秦夕姑娘也就看见了凌辄嘴角略微的抽搐。
秦夕问道:“怎么,这个问题对于红叶斋而言很困难吗?”
“哈!怎么会困难呢?”凌辄道,“只要你给出那个人的身份,我们绝对可以为你找到那个人所在的地方!”
仍然是非常跳脱而活泼的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美好的声音。
于是秦夕怀疑地问道:“为什么……我觉得你的声音好像很熟呢?”
凌辄猛然醒悟。对啊,她是常常和自己说话的人啊!我竟然没有做任何声音上的改变!这实在是疏忽得很了。好在凌辄随机应变很快速,仍然是没有任何的慌乱,用毫无感情的声音道:“大概是我的声音和你认识的某个人的声音很相像。这世上长得相像的都数不胜数,更何况是声音相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