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从卫生间洗澡出来, 转眼就不见梁月的影子。

一猜就知道她没听自己的话, 悄悄跑下楼去了。

打了手机，算她有良心, 接通了。

秦野沉声问：“你在哪？”

梁月那边一片吵杂声：“我在酒店门口, 你先休息, 我待会儿就上去。”

秦野：“什么时候上来？”他站再窗口往外看，楼下的应援牌亮成一片。

梁月故意不回答他：“我这边好吵呀, 听不到你在说什么。”

秦野正要在问, 梁月却把电话挂了。

“长本事了？”

现在她不在身边, 秦野有气没处使。

楼下的粉丝大有通宵的意思，秦野打开电脑，登上论坛。

只见论坛上一个白底黑子大标题：“秦苍不来，我们不散。”

秦野：“……”

真怕这些粉丝要等到天亮, 秦野不得不重新穿戴好, 把包里的口罩和棒球帽拿出来。

这是他以往参加年会的标配。

装扮好下楼，遇到几个往年的熟人, 之前在餐厅没认出来他, 这会儿秦野把口罩一带上, 好几个老作者认出他来。

一同站着等电梯，打着招呼。

秦野真不知道这群人是怎么回事, 自己穿了马甲, 就不认识了。

也怪不得别人, 连自己老婆都没看出来。

秦野从酒店的后门出去, 然后从地下停车场绕了一圈, 绕道酒店的正门。

他这副装扮明明低调的不行，但是一露面粉丝就认出来。

秦野也是无语，自己脱了马甲，变化就那么大吗？

秦野个子高，他在人群里找着梁月。

一路和读者们招手，又给递过来的书签名，他目光四处搜寻，一直没找到梁月。

越往里面走，快要到酒店门口，还是看到她，秦野有点奇怪。

因为没看到她身影，秦野不得不再回头一遍。

粉丝的尖叫快把他耳膜冲破。

这次回头的时候终于看到梁月了。

原来她刚才一下楼，就在酒店的花坛边上看到自己的读者。

几个小姑娘一直没等到她，在外面着急，晚上也没吃饭生怕一走，就错过了。

梁月掏腰包给十来个人点了外卖，这会儿刚刚送到，几个人坐在花坛边上，低头吃鸡。

冷不丁地见酒店大门的人群里一阵骚动，梁月这才拉着自己粉丝过去，但人已经被挤在圈外了。

秦野刚走，所以没见到，正失落，没想到秦野又回头。

而秦野看到她之后，朝她看了好几眼。

梁月后知后觉，大神莫不是注意到她了？

正想着，秦野已经绕过一众的粉丝过来，已经这么近距离。

梁月正在低头找笔，秦野已经站在她面前。

她没带书，下楼急又没带什么纸，刚才从粉丝那顺来一个毛茸茸带荧光的笔抓在手里。

秦野到面前，看着她。

梁月也盯着他，两人目光交织了几秒。

粉丝在旁边大喊：“大神，给我签名。”

梁月把笔递过来，小声道：“请您给我签个名。”

她个子小，夹在粉丝里，人稍微一挤就淹没了她，秦野忍住在人群中拉着她走的冲动。

接过梁月的笔，梁月身上没纸，露出白皙的手臂。

“这儿。”

秦野：“……”

说实话，秦野要不是秦苍的话，他恐怕要跟这个叫秦苍的男人决斗好几次。

偏偏他就是秦苍，所以这种感觉略有憋屈。

路灯下灯光暗，秦野的唯一露出来的眼睛遮在帽檐下，自始至终都没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