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等人躲在城门附近的暗处,趁着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必须出城,否则等到天光亮起来,几人想要走,就等于往枪口上撞——如今的北疆,正和南轩交战,所有人的神经都是紧绷着的。
“小姐,现在怎么办?”小玉儿脸上有些焦急。她和白璃今日是趁着天黑摸进来的,可是那时候的天色虽然晚,城门的工作还繁忙,来来往往的人也多,所以她们借着白璃的易容术就进来了。
可是现在,沉沉的夜色是他们的掩护,却也是他们的障碍——没有人来去,所以他们只要一出现,但凡闹出一点动静来,都会吸引到所有人的目光。
“等。”白璃朝城楼上张了张,道。若是她一个人,这样的场合是困不住她的——她的瞬移诡异得常人无法察觉,加上她手腕上的工具和蒋卜通教给她的飞檐走壁的功夫,只要她的银抓钩够得着,她就能从这城门出去。
可问题是,现在要出去的是五六个人,这是个大目标。
“等?”小玉儿小声地问。这可是北疆皇宫,多待一刻钟就多一份危险。
“不仅要等时机,还要化整为零,”白璃转头向穆言和慈宁师太道,“师父,师太,咱们这么多人一起出去,目标太大,我们陆陆续续出去的为好。师父,你和师父先出去,然后师兄,你带着小玉儿出去。”
穆值眉头一皱,担心道:“璃儿,那么你呢?再等,天就亮了。到时候很危险。所以,我留下,让土影带着小玉儿出去。”
“不行,”小玉儿一听穆值要最后走,立刻摇头,“这不行,如果少爷不走,我也不走!”
“小玉儿,别添乱,你不会功夫,你必须先出去。”穆值皱眉道。
小玉儿还想说什么,被白璃打断:“师兄,小玉儿你们别争了,小玉儿不会功夫,师兄你带她出去是合适的。而且师兄,你和师父、师太在这皇宫不是什么陌生人,若是被人看到,绝对认得出来。我和土影都有方法自保,肯定能出去的。再说了,在皇宫里没人认识我们,我们还比较安全。”
“可……”穆值还想说什么,白璃指着城门道:“不如这样,我们分成几路走,师父和师太从这儿走,师兄和小玉儿从最近的西门出去,我和土影东门出。事不宜迟,行动吧。”
“璃儿……”穆值看着白璃的背影,想要喊住,被穆言制止。
目送白璃离开的背影,穆值不知此刻心情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他越发觉得自己和白璃的距离远得像山和山的距离,中间隔着滔滔大河。
当初在药王谷时候的亲密无间,好像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见了。这种陌生,他现在还没有办法去突破,去改变。
黎明渐渐退去了夜色的外衣,天边渐渐破晓,土影沉默地跟着白璃往北疆皇宫后院而去——白璃并没有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前往东门,而是直奔易克哈的寝宫——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易克哈的军事防卫图她还没有拿到手——如果拿到这个图,君宴的这场战,可以说根本就不需要再打,必赢无疑。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来这儿?”来到易克哈的寝宫,白璃一边扒拉屋顶上的瓦片,一边问跟着的土影。
“若是陛下这就回去,定然不是陛下的性格。”土影闷闷地道。
“怎么?你这么了解我?”白璃轻笑。她的性格真的是这么明显么?
“陛下对国师如何,不管旁的人说什么,属下跟着陛下这么久,多少还是知道的,”土影道,“何况,国师也早就说过,让属下跟在陛下身边,无论陛下做什么,属下都不必阻拦,因为陛下做事情总有自己的道理。所以这不全是我的心思。”
听土影说到君宴,白璃的手轻轻一顿。算起来也有一个多月没见君宴了,就因为镜水师太的阻拦。听说君宴还在惠文殿外头等了三天,最后还是被镜水师太驱逐了,传的还是她的意思,后来君宴就出征了,外头传闻是国师是伤心了。
可是她知道,她的心意君宴到底是知道的。可尽管如此,这么久没见了,君宴如何,她还是牵肠挂肚的,不得不多想。若是君宴当了真怎么办?毕竟按照镜水师太所说,君宴和她的确隔着些仇恨的——君宴的父亲杀死了镜水的亲儿子,也就是她的亲哥哥。
哪怕是这一世的亲哥哥吧,到底隔着一条生命。
她是不在意这些的,毕竟她来自现代,同镜水的儿子她的所谓亲哥哥本来没什么感情。
但君宴到底是这个时代的人,镜水也是这个时代的,若是隔着这么大的仇,的确是不会让她和君宴在一起的。
白璃挥了挥手,将这纷乱的思绪挥走。
不过无论如何,她必须争取这段感情。
想着,白璃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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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两层锅盖…):说好的年前完结,泡芙一定会兑现的,鉴于年底加班,先发这么多,请谅解,泡芙发肆绝不烂尾绝不烂尾…发完滚去加班(哭唧唧,初入职场的小新人真是伤不起…)
大结局(一)
黎明渐渐破晓,就在黎明的光线渐渐光明起来的时候,白璃已经顺利潜入易克哈的寝宫当中——她此番的目的,便是在将师父师兄师太等救出去之后,找到北疆的边疆防御图,助君宴一臂之力,好让这场战争速战速决。
寝宫中还未接收到黎明破晓的光线,黑漆漆一片。
然就在白璃和土影落地的一瞬间,房间里猛地落下的一瞬间,整个房间里忽然亮起刺眼的光亮!仅仅是一束,直奔白璃的眼前,就如同一柄突如其来的剑刺入白璃眼中!
白璃下意识闭眼抬手去挡,就在这晃神的一瞬间,白璃只觉得后脖子猛地一麻!白璃只来得及在心里暗骂一句是谁在暗算,有种来明的,倒头晕了过去。
土影几乎和白璃同时落地,只是来人的目标首先是白璃,土影却眼睁睁地看着白璃到在那人怀中,等他想要反手做出些营救动作,来人大袖一挥,一股青烟在土影面前冒出,下一刻土影只觉一阵杏仁儿的味道扑入鼻中,下一刻只来得及看到一个戴着黑色面具的黑色人影,眼前一黑也失去了知觉。
屋子里的人并不多,黑衣人身形颀长,看得出来是个身形矫健的青年人。一身极品柔丝缎制成的披风将他的身形勾勒,一张精致的狰狞的银色面具将他的脸遮住了个大概,却露出一双透着寒光的眸子,深邃,深沉,如同万里寒潭。
而他惯常斜斜向上勾起的嘴角,亦被这狰狞的银色面具遮住了一半,却徒增了一种神秘的味道。
而他那双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搂着怀中的小人儿,透着一种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关怀。这个人,是南轩刚刚登上王位的女王陛下,也是前女王白滟的宝贝女儿——原来有一对双胞胎,可惜被国叔封翊误杀了一个。
他轻轻低头,深邃的目光在小人儿粉扑扑的脸上轻轻一掠,眼中的那一抹留恋和着迷,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只是不知何时易克哈已然衣衫工整地出现在他身后,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对黑衣人带着一丝莫名的尊敬:“想不到贵国师竟然有这样的本事,料事如神。既然这个小人儿是君宴的心头肉,不如你把她交给我,这场战我们北疆自然可以不战而胜,也借机戳一戳君宴的锐气!”
“本宫何时说过要她交给你?”黑衣人转过身来,那双深邃的眼眸紧紧地盯住易克哈的眼,也将易克哈看着白璃时候眼中来不及收回的火光收入眼底,卧蚕眉狠狠一皱。他何时竟然和这种货色竟然成了队友?
若不是要戳君宴的锐气,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
“那……贵国师的意思是?”易克哈不想对方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反悔,也是吃了一惊,心里想着莫不是这盟友要临时变卦吧?那对他们北疆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消息。毕竟北疆对于南轩来说,到底是个小国,早年就被君宴率军打得没了脾气,如今若不是有墨胤几番相助,他们北疆哪有有这么大的胆子再次攻打南轩?
何况,就这两三个月的功夫,本来不太安定的南轩,不仅让白璃成功登上了女王之位,还迎回了自己的先女王,还拔除了昊天这个毒瘤——换句话说,如今的南轩,解决了内忧的南轩,想来打他们北疆,简直就易如反掌。若不是他们将白滟先女王的姐妹困在手中,这场战还不知道怎么打。
所以,如今墨胤若站在他们这一头还好,若不是,那么北疆的倾覆,就取决于前线君宴的兵马了。
而如今,因为墨胤的神机妙算,他们真的等来了前来救人的南轩女王白璃,并且成功将白璃抓住。若是墨胤这时候变卦,岂不是等于将北疆重新生死线吗?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她是本宫抓住的,暂由本宫看管。放心,你想达到的目的,本宫会帮你的,”墨胤低头看了晕倒的土影一眼,“至于这个人,你随便处理,我不会过问。”
易克哈看着墨胤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白璃醒过来的时候已然是一天以后了,她在悠悠转醒的同时,嗅觉上,一阵阵香甜的玉米粥味道扑鼻而来,空空的肚子很顺从地“咕咕”了两声。
随即她感觉到两道炙热的目光正紧紧地盯着她,那种热度,让她轻轻地皱起秀眉。
白璃的目光转向视线来的方向,但见一黑衣男子身穿极品软丝绸制成的大斗篷,其上暗绣而盘着的四爪蛟龙仿若随时都能从这不厚的布料上腾飞而起!而他那张被银色狰狞面具遮住的脸上,一双锐利的眼眸此刻正毫不避讳地看进白璃眼中。
“你醒了?”略略压低的声线,却给白璃一种熟悉的感觉。这声音她肯定是听过的,这双眼睛她也是见过的。
白璃想起昏迷之前的事——她信誓旦旦冲进易克哈的寝宫,想不到原本空空如也的寝宫竟然会有埋伏,而且这埋伏她竟然都没有察觉到——可见此人功夫大好,连她都感觉不出来。
虽然肚子很饿,但警觉性却提醒她,这会儿必须闹清楚她的处境。所以她并没有回应墨胤,只是用她清冷的目光淡淡地扫过房间。
从房间的布置来看,应该还在北疆。但现在是什么情况?她是被此人
用点穴手法留在了北疆?军事防御图又在何处?
“先吃饭吧,至于怎么回事,很快你就能弄明白的。”墨胤冷着脸,这丫头真是半点都没把他放在眼里。他这么个大活人在这儿,她竟好像在把他当空气?
这让墨胤心里有些恼火。
说着,墨胤将桌上热腾腾的玉米粥朝白璃推去。
白璃撇了撇嘴,不吃白不吃。不过如果君宴在这儿,肯定不会这么不绅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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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泡芙祝大家除夕快乐,新的一年心想事成!本文要结局啦,喜大普奔一下,咳咳。
大结局(二)
桌上的玉米粥是刚做好的,满屋子盈满软糯的香气。这开春的季节竟然也有玉米,白璃心里纳罕了一下,随即便了然了——自从她的那个好姐妹秦无衣穿越到这个大陆上来,将她所会的菜谱入股这恒源大陆连锁酒家贵祥酒楼以后,这个大路上很多原本没有的蔬菜水果菜色也都丰富了起来。
自然,这些反季节蔬菜水果多半也是出自她之手。
而更让白璃觉得惊奇的是,桌子上的几碟小菜里,竟然有一碟榨菜!要知道这玩意儿自打出现以来,她就时不时地要上那酒楼买一些来——到后君宴知道了她的癖好,一旦她喝粥,必然给上这么一道菜的。
可自从镜水师太从中作梗不让她住在国师府,再后来更把她绑在皇宫不让喝君宴见面,她的饮食起居,就不再是她能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了。换句话说,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吃到这样好吃的榨菜了。
墨胤看着白璃眼中泛光,知道他打听到的消息是对的。
“喜欢吃,你就多吃点。”墨胤黑色面具下的嘴角不再是往常那样不可一世地斜斜地勾起,那一丝宠溺如同夜间绽放的海棠,带着一点点越发浓烈的热情。想不到这小丫头竟然喜欢吃这样的东西,可见好养活。
看见白璃这么随性地呼啦呼啦的样子,他忽然明白了为何自己能够抛下身后的一切跑到这北疆来截住她——因为不知何时,这个与众不同的小丫头已经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中,他的心里。也许第一次在惠文殿见面的时候还没有这样强烈的感觉,但那时掀开被子看见她绝丽而不同于姬槿颜的面容,便已然在他的心底种下了不同于别的女子给他的感觉的种子。
自那以后,无论他同怎样的女子相处,脑海里都挥之不去的是眼前这个女子的音容笑貌。
分明她就在你跟前,却像是一个随时都会飞走的精灵。她顾盼神飞,一个眼神就能牵动你的心情。
当他知道镜水师太极力反对她和君宴在一起之后,他的心里就升腾起了一种别人理解不了的狂喜。正是这种狂喜,驱使他后来做的这一切——和易克哈修改了协议。
原本他和易克哈的计划,是用白璃来威胁君宴。可是现在,他后悔了。易克哈和他都要君宴难看,但他更想要的,却是面前的佳人。
然事情并不像墨胤想的这样简单。
就在白璃还在呼啦呼啦旁若无人地吃着粥的时候,进来一个随从,看了看白璃,又看了看墨胤,面露难色。
墨胤起身走到门边,那人附在墨胤耳边,颇有些担心地道:“主子,易克哈似乎并不那么听话。您让他别掺和这件事,但易克哈还是把那封信,送进了前线大营。”
“你说什么?”墨胤的嘴角抿成一道锋利得足以杀人的线条,他的眼中猛地闪出危险的杀机!该死的易克哈,依然将那封挟持白璃威胁君宴的信送了出去!
正在喝粥的白璃耳朵只轻轻一动,最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大吃大喝。
春雷乍动,轰隆隆鸣向远方。本该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南轩和北疆的战事却越发吃紧。
北疆送了两次战书,君宴都没有应下,因为慈宁师太还在北疆人的手里。
南轩军帐,一封加急信件随着慈宁师太入营,几乎同时被送到。
“大帅,这是北疆大世子易克哈特意派人送来的信,吩咐务必由您亲启!”那信使面色不太好看。虽然他并不知道这次易克哈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他听得出传话人的语气,一种志在必得的感觉,还有一些趾高气扬的嘲讽。
虽然北疆人一向都是这样的态度,但这回却给人一张不一样的感觉。好像总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似的。
君宴收了信,一向如雷打不动的石头似的挥挥手,信使便下去。君宴缓缓打开信件,上面的字让他狠狠地皱起了眉头。
然只是一瞬间,他那黑曜石一般深邃的眼眸便收起了瞬间散发出来的杀意,周身的气息,也在一瞬间便恢复了平静。
“怎么了?”慈宁师太在一边看着,有些担心。她是被白璃救出来的,被穆值带着回到了大营,可到了大帐,却并没有预期中的和穆言以及白璃等人会合,所以她的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没事,师太,璃儿和穆言已经会合,在回来的路上。战事吃紧,先女王即位,您的安全十分重要。本宫稍后会安排您先行
回都。”君宴的心里早已风起云涌,面上却不动声色道。
慈宁师太却面露难色:“不如贫尼等着璃儿回来一起走吧。就这么走了,贫尼不大放心。”
君宴英眉轻轻地皱了一皱,随即道:“师太放心走吧。璃儿的性子您也了解,璃儿若是到了军营里,无论如何都不会这么快就跟着您回去的。您且先回,也向先女王陛下禀报一下前线情况。若您不回去,恐怕我军将士战斗起来也会有些后顾之忧。”
然慈宁师太哪里不明白这是君宴的托词?若是要向白滟禀报军情,军中有的是信使。
至于后顾之忧的说法,却有可能是传说中冷酷无情的国师大人说出来的话——否则的话,怎么也要顾及一下别人的感受。
这孩子,倒是和君晟一个脾气。怪不得白滟第一眼见到君宴的时候,就认出了这孩子。
只是……她不想这么快回去的原因,也只是拿白璃做了个借口。
君宴见慈宁师太欲言又止,索性道:“师太有任何顾虑,不妨直说。”
慈宁师太想了想,下定决心道:“其实贫尼是想求国师一件事……”
“何事?”
“国师若是和北疆打起来,若是碰到北疆二世子,可否……可否手下留情?”慈宁师太看着君宴的眼神有些殷切。
君宴颀长而高大的身影就立在眼前,尽管是个双十少年,却给人一种睥睨天下的错觉。仿若生杀大权,都掌握在他的手中。杀伐决断,这也是君宴在外的名声之一。
而这场北疆和南轩的战斗,完全是北疆自己跳起来的。就因为拿着慈宁师太做人质,所以步步紧逼。如今慈宁师太被救下来,君宴自然有理由放开手脚去对战,甚至可能以碾压的趋势将北疆一举拿下——毕竟多年前,当君宴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的时候,就已经让北疆人闻风丧胆。
更别说多年后在南轩朝堂之上磨炼出来的左国师君宴了。
所以君宴若是有心拿下北疆,那么对于北疆人来说可以说是个灭顶之灾。
“北疆二世子?”君宴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闪动着流星一般的光彩。先前很多人都奇怪,为何慈宁师太会跟着穆言和穆值二人前往北疆——如今看来,不过就是因为这个北疆二世子。
“是……是北疆二世子易水寒,还有北疆三公主易水莲。他们……他们都没有南轩对战的意思,一切都是大世子易克哈算计出来的,还望国师在两军对垒之时,能够放他们一马……”慈宁师太几乎是求着君宴了。
原本,她并不想就这么回来,还想去看看易水寒和易水莲两个孩子,可是穆言好言相劝,说是若她继续留在北疆,只会让白璃只身犯险失去意义。而君宴这头,也会因为她的存在而军心不稳。
她虽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却也是南轩先女王的姐姐——若不是因为她跟着北疆王跑了,她就是现在的先女王了。所以她对于南轩的安定强大,也有一份别样的责任,尽管她身体落入空门,可是她和白滟一样,不过是个躲避琐事的借口罢了。
所以她选择回来。
但她始终还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保住南轩,她也得保住自己的孩子!
“好,本宫答应您。”君宴道。慈宁师太的担心可能是多余的——根据前线最新消息,易水寒和易水莲早就被易克哈一行人囚禁起来了,所以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前线,更不可能和他对上。
看着慈宁师太的背影渐渐离去,君宴眼中的光芒越发冷然,到最后仿若凝结成一块不由分说还透着杀意的寒冰。
——方才信使送来的信是易克哈送来的,说是想要白璃的命,就拿南轩三座城池来换!
“易克哈,敢动本宫的女人,活腻了!”
北疆皇宫,易克哈召集了几大谋士,将自己送出去这封要挟君宴的信的事情告知了大家。然底下人的反应,却不如易克哈预料中的那般热烈——却如同死水一般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