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冀临霄终究是没有再追问夏舞雩。
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有很多秘密, 随着两人日渐相处, 她的秘密像是滚雪球般的增多,他和她因为感情而愈来愈近, 却又因为她这些刻意的隐瞒而愈来愈远。
将夏舞雩抱回床上,冀临霄搂着她, 在她唇上落下亲吻。
“艳艳。”他说:“其实我也有些事, 一直不曾告诉你,我很希望有朝一日, 我们能破除隔阂。”
夏舞雩承接温柔的亲吻,双眼迷离, 凝视冀临霄,“大人也有没告诉我的事?那一定是事关重大, 你想独自一个人承担。”
冀临霄说:“你也是独自一人承担我所不知情的事。”他叹了口气, 问:“艳艳,你不累吗?”
“那大人累吗?”
“累。”冀临霄定定道。
夏舞雩回以一笑:“我也很累呢,大人。”
冀临霄将她压入怀里, 下巴抵在她头顶, 认真道:“艳艳, 我们做个约定可好?”
“什么约定?”夏舞雩的声音从他的怀中传来,微微震动冀临霄的胸口。
他道:“等你有了孩子, 我们就把各自的秘密开诚布公。”
夏舞雩倒抽一口气,顿了顿,反问:“孩子?”
冀临霄认真道:“这个家本来就不可能一直是我们两人, 将来我们定会有儿孙,承欢膝下。”
“所以,大人的意思是,要是哪天我有了害喜的症状,就得把一切都坦白从宽是不是?”
“本官同样会全部坦白。”
夏舞雩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或悲、或喜、或害怕、或期待。她将这混乱的滋味在心头品味了一圈,发现她纵是再纠结,却丝毫没想过让自己避孕,没想过不让孩子到来。
她在心里暗自苦笑:冀临霄啊冀临霄,你说我是你的克星,你又何尝不是我夏舞雩的魔障?
红唇一勾,夏舞雩由着心念,说道:“好,我们一言为定。”
冀临霄也笑了,手拍着夏舞雩的后背,低低道:“睡吧。”
汝南王府死了两个侍从的事,在第二天清晨被发现。
虽然这对王府来说,不是什么大事,连两个侍从的死因都懒得详查。但此事还是或多或少的传开了,并在几日后,传到了冀临霄的耳朵里。
冀临霄当即就想到,那天晚上,夏舞雩去了汝南王府。
心里顿时像是被拧住了似的,拧出个死结,拧出了汁,疼得很。楼咏清和冀临霄聊起这事,都发现他眉头紧蹙,心不在焉,仿佛被魔咒缠了身似的,不得解脱。
为什么事情这么巧?
艳艳去汝南王府的夜晚,那里就死了两个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