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诚一厢情愿的奔着替纪瑄出气的目的往田大夫家里去的,然而等两人到了才发现现场的情况和他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田大夫家里围了好多村里人,而田大夫和里正是坐着的,树下摆张桌子,桌上放着凉茶,里长眯着眼睛抽旱烟,田大夫抚着胡须品小酒,剩下的都是村里一些年轻的后辈,姑娘媳妇儿们陪着眼睛红红的田玉玲站在边上,小伙子们脸色不善的站在稍稍靠前的地方,而纪瑄之前见过的陌生夫妇,则畏畏缩缩面带不甘的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
桃坞村和外来人,中间是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村子里被大家称作林小哥的小伙子冷声一哼,掷地有声道:“慢走不送!”
其他小年轻们齐声喝道:“滚出桃坞村!”
纪瑄喷了,这也太有默契了,她低声道:“没我们什么事儿,回去吧。”现在她和江诚过去总感觉不大合适。
江诚焉能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好时机,眼看那灰头土脸的夫妻二人要溜,来不及和纪瑄解释,江诚扬声道:“且慢!”
众人的视线刷刷刷的往这里看过来,纪瑄眼观鼻鼻观心,和江诚保持一尺远的安全距离,不疏远也不会过分亲昵,虽然别人都知道他俩是两口子,但这不是还没成亲的是吧,未免被八卦打趣,保持距离是必要的。
江诚大步走上前去,堵住两夫妻的去路。
里长和田大夫这才抬眼往这里看过来:“江公子这是……”
江诚对两位老人行了一礼:“里长,田大夫,晚辈有礼了。”他挺起腰来,利剑一样锐利的目光直射两夫妻,看到这夫妻俩惴惴不安的脸色,他唇边噙了一抹冷笑,心里的火气比来的时候暴涨许多。
没别的原因,他恰好见过这两个人,拜良好的记忆所赐,即使时隔两三年,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两个人。
江诚忍着怒火,尽量语气平缓的说道:“晚辈听闻有人来找田大夫的麻烦,特意和瑄瑄过来瞧瞧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他特意叮嘱,“一定不要和晚辈客气。”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江家没了,但他好歹还是个有功名在身的秀才,而江兰兰也不会再来找他麻烦,以前的朋友自然可以毫无负担的保持联系,惩治几个人轻轻松松不在话下。
田大夫脸上有了笑意:“明允有心了,你放心,在桃坞村的地盘上,还没有人外人敢来欺负我们桃坞村的人。”他转而看向愤恨难平的两夫妻,淡淡道,“老夫嫁闺女的时候也打听清楚了,孙家是有三个儿子,但早就分家了,亲家公亲口告诉老夫,他那个不成器的大儿子早就死在了外面,你算个什么东西,也叫做孙大郎就敢自称我家闺女的大伯在这里指手画脚的?孙小二想让他媳妇儿回家自己会来接,你们两个该滚哪儿就滚哪儿去!”
孙大郎和他媳妇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也是他们没打听清楚就贸贸然来要人,谁知道眼看就要把人给弄回去了来了这么一大帮子人,滚?怎么滚?没看这位公子还挡着路嘛!
江诚冷笑,客气道:“既然这两人和田大夫没关系,不知可否把他们交给晚辈处理?”
纪瑄眼尖的发现小伙子们的眼睛刷刷刷全亮了,林小哥忍不住道:“江先生,他们得罪您了?”他气势汹汹,大有江诚一点头就立刻带着兄弟们一哄而上的意思。
江诚冲他微微一笑,表面文雅温和实则阴险腹黑:“小哥稍安勿躁,他夫妻二人虽然不是得罪在下,却与得罪在下无异。”他看向惊疑不定的孙大郎夫妇,换上一副气愤恼火的面孔,大声“爆料”道,“他们居然……居然想对在下的未婚妻子不利!”
纪瑄:“……”
孙大郎连呼冤枉,他媳妇儿也慌忙帮腔:“这位公子可莫要胡说,我们连贵夫人是谁都不晓得,谈何对她不利?”
纪瑄:“是我。”
孙氏:“啊……”